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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上,以至還被當場拿了贓。
“老行尊”金師傅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腿抖似糠,說話有點不利索,差點尿都出來了。
同樣是首飾精湛的技師,怎麼人比人,差別就那麼大呢?崔刺史看了一旁淡定自若的劉遠,再看看金師傅那熊樣,心裡暗暗感嘆道:果然,一樣米養出百樣人,有時候氣質、個性,真與手藝的精湛程度無關。
堂下的金師傅自報名字後,崔刺史並沒有馬質問他有關案情的事,反而很有深意看了他幾眼,這讓金師傅內心更受折磨,低下頭,冷汗都滴到地上了。
饒是自己是一個大匠,在首飾行業也算是赫赫有名,可是一跳出首飾界,知道他的人就不多了,走到街讓,士農工商,一個農家的腰桿都比他挺得更直,更別說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大老爺了。
崔刺史淡淡說道:“金輝,本官惜你一身手藝所學不易,若是他人指使,你受人錢銀,只是奉命行事,可視作從犯,若你頑固不靈,你應知誣告反坐這條律令吧。”
自秦漢以來,誣告反坐一直出示在律法當中,晉律張斐《律注》:“誣告謀反者反坐。”北魏律:“諸告事不實;以其罪罪之。”,而《唐律·鬥訟》誣告反坐條:“諸誣告人者,各反坐。”但是誣告品官使之受到除名處分的,判罪比反坐還要加重。
要是誣告劉遠偷一隻雞、一隻羊什麼的,這樣還好,最多就是自己賠出一隻雞或一隻羊,可是像這種誣告競爭取對手,志在把競爭對手往死裡整,連行業協會都把它給除名了,這“反坐”的效應,要說大,也大,要說小,也小,是大是小,全在乎審案者一心,不過在場的,就是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得出,崔刺史的判罰,絕對偏向劉遠的。
開玩笑,在揚州,什麼時候看到被告一直是站著聽審的,而這個被告,沒有功名在身,也沒強親悍戚撐腰,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商人,或者說是匠師又或是刺史大人笑稱的“半個讀書人”,這份偏愛,己經是天大的厚愛了。
“大人,大人,小的招了,小的全招了~~~”金師傅一邊磕頭,一邊大聲叫道。
刺史大人說得對,他只是受人銀錢,受東家指使行事,現在鐵證如山,一看就是絕路,他可沒有什麼“士為知己者死”的覺悟,再說他跟陳昌也不是什麼知己,有的,只是用錢銀維繫的賓主關係罷了,他知道如今這罪,距朝廷所定普通罪限最多流放三千里的法令尚有距離,不過以自己的身板,就是流放幾百裡己夠要自己的小命了。
陳昌深知大勢己去,一下子軟癱在地,面色如灰地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金師傅一招供,陳昌也沒隱瞞,把事情的經過和發展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很快,在場的人一下子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在金玉世家全面掘起之前,玉滿樓可謂是一枝獨秀,為揚州首飾行業的翹楚,可自金玉世家的前世掌櫃袁光頭去世後,就由劉遠接手,劉遠一接手,金玉世家就像一下子鳥槍換炮,又是宣傳又是搞活動,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就一舉力壓玉滿樓成為金水街、也是揚州的風頭最猛的金店。
作來玉滿樓的陳昌,自然心有不甘,經過一番思慮,就定了一條毒計,就是用計使金玉世家名譽掃地,在揚州混不下去,到那時,玉滿樓自然就是揚州最好的金店。
其實讓對手名譽掃地,最好就是收買對手的匠師,故意使壞,到時他就是有冤也是百口難辯,可是金玉世家只有幾個買回來的奴隸弟子,就是這幾個奴隸弟子也是新手,最多也就打打下手罷了,所有的首飾都是劉遠一人親手打造,此路不通之下,陳昌就想了一個更毒的計劃,那就是讓劉遠在眾目睽睽之下聲名掃地,於是他就慫恿會首把今年聚會搞成比賽,為了計劃的順利實施,他託關係重金挖來了長安金至尊的“老行尊”金輝,挖他的主要原因是,他對摻鉛、分辯假金銀很有心得。
為了不暴露自己,他找了一個叫大強的混混去辦事,一辦完馬上把送到外地,就是事發也沒個對證,這計劃算得上很完美的了。
成了,玉滿樓重奪揚州首飾行業的霸主之位,就是輸了,也能摘身事外,不受牽連,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因為左手和右手的特性,劉遠抓住唯一個自己沒有注意的漏洞,一下子就把這個自己自認天衣無縫的計劃摧毀得體無完膚。
事也,命也。
金師傅陳述完畢,眾人先是吸了一口冷氣,接著大罵陳昌可恥之處,也有人贊劉遠心細如髮,觀察入微的,堂下的小娘看到劉遠再一次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