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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一幢別墅的門前,並不算很大的組合式別墅,白色的牆壁,歐式的設計,周圍都是錯落別緻的花園庭院設計,在東南方甚至有一道景頤一向非常喜歡的薔薇花牆,離漫無邊際的樹林還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景頤愣神間,車門已經被開啟了。鳳鏡夜一隻手扶在車頂,防止她下車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頭。
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樣,還是一樣的動作,一樣的溫柔體貼,細心照顧,可是景頤卻不敢和從前一樣抬起頭回以一個微笑。如果抬起頭,會不會像剛剛那樣,根本看不到他的半點回應?
景頤咬咬唇,低著頭下了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一旁垂首肅立的年輕男子隨即將車開走。
鳳鏡夜看了看低著頭的景頤,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很快又迴歸平靜,彷彿被石子觸動了的平靜湖面,漣漪漾開,不留下半點痕跡。景頤沒有看到鳳鏡夜的神色,忐忑不安地跟在鳳鏡夜的身後走進了別墅。
別墅內很安靜,靜的可以聽到一步之遙的鳳鏡夜悠長的呼吸,鳳鏡夜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許久輕輕地嘆了口氣,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走出了房門。
“噠”的一聲,門關上的聲音並不響亮,卻讓景頤渾身狠狠地一顫,冰涼的寒氣從腳底慢慢上延,渾身漸漸冰涼起來,連手指都是顫抖著的。
果然是這樣麼景頤唇角拉起一抹苦笑,不知是悲哀還是難過,眼底瀰漫上水汽,連腳下的地板也看不清楚了。
景頤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她想找一個地方暫時躲起來,誰也看不到找不到,可是雙腳好像生根一般怎麼也無法抬起。
她想過很多次,在她拋下襁褓中的孩子,狠心忽視鳳鏡夜的擔心反對,執意獨身一人回到東京,於複雜難辨的局勢中咬牙扛起跡部家族之後,再次看到鳳鏡夜,她會怎麼做。
會道歉,會懇求,會因為這些天來的苦苦支撐孤立無援而任性的撲進他懷裡哭泣撒嬌。
可是她從未想過,鳳鏡夜,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這還是第一次,鳳鏡夜這樣冷淡地對待她。他不願意看她,不想和她說話,甚至像現在這樣頭也不回地出門去,根本不願意和她呆在一起了麼?
眼淚幾乎要溢位眼眶,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唇,景頤盡全力忍住哭泣的衝動。
不能哭,才不要哭,跡部景頤才不會這麼沒用地哭泣!
即使鳳鏡夜這樣冷漠,即使她最重要的人不再疼她愛她,可是哥哥還沒有醒來,跡部家也並沒有完全擺脫危機,現在的跡部景頤還是要堅持下去!
說好了的,她要替哥哥和父親,撐起這個家。
鳳景頤可以撒嬌哭泣,可是跡部景頤不可以,決定是她自己做下的,哪怕再苦澀的後果也必須自己嚥下。
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下來。
忽然,身後又傳來門開的聲響,景頤一僵,沒有回頭。
熟悉到幾乎深入骨髓的腳步聲,悠然沉靜,一步步走得極穩,光是腳步聲都可以讓人感受到來人的冷靜自持和強大的自信,閒庭信步一般,無論是怎樣的困境,都困不住傲然展翅的雄鷹,天空的霸主。
腳步聲停,高挑的身影立在她身前,修長的手指微微使力,抬起她的下巴。鳳鏡夜站在她身前,夜色般的鳳眸裡是她熟悉的溫柔刻骨,景頤幾乎呆住了。
“怎麼哭了呢?”保養極好地指腹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擦去在抬頭一瞬間落下的眼淚,鳳鏡夜輕輕地說道,“不哭了,景頤,乖。”
淚水,瞬間決堤。景頤高高地揚起下巴,明明眼淚根本抑制不住,卻還在逞強,撇了撇嘴,用還帶著哭腔的聲音分辯道:“誰哭了?我才沒有哭!”
鳳鏡夜笑起來,繼續擦著她的眼淚,卻哄孩子似的順著她:“好,景頤沒有哭,是我看錯了。”
景頤抓起鳳鏡夜的衣袖狠狠地擦掉自己的眼淚,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鳳鏡夜長身玉立站在她面前,如常微笑著,懷裡卻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墨色的眼睛純淨的像是晴朗的晚上繁星點綴的夜空,黑色的頭髮軟軟的服帖在額前,白嫩的完全不輸於牛奶的面板,粉紅的小嘴正可愛的吐著口水泡泡。
“這是……”景頤捂住嘴,幾乎要上前將孩子搶到懷裡。
“小心點,”鳳鏡夜無奈地幫她抱好孩子,手臂在她身後繞過,將母子兩個護在自己的懷裡,“這是我們的寶寶,我取名叫鳳御銘,好麼?”
“鳳御銘……”景頤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