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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只要是一個令人安心的地方就好。你和我一起,不需要刻意做什麼,可以看書,可以畫畫,也可以睡覺發呆。空氣中有淡淡的草木香,會很安靜,很溫馨。偶爾相視一笑,會有令人心暖的默契和感動。”
“我一直覺得,這就是幸福。”
他的聲音很輕,有一種極柔軟的寧靜感,像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觸碰著一個不可思議地夢,不敢用力,生怕稍一用力就會破碎。很憧憬,很期待,可是景頤就是覺得其中有著深沉的悽然和無奈,似乎清醒的知道那是一個夢,卻還是用盡全力地欺騙自己,那是唾手可得的現實。
反手抓住他,景頤緊緊握住他的手,想要把手心的溫度渡給他:“現在,夢境成真了。”
“恩,雖然,隨時會醒。”
景頤的手一顫,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生怕轉頭會被他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眶。和他一起拿起下一塊拼板,繼續拼下去。
幸村精市當然感受到了那一下顫抖,卻沒有說什麼,她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就不知道好了。側過頭,任由她怎樣拼那副拼圖,他只是專注的看著她的側臉,深情而溫柔,隱隱帶著悽傷。
傻丫頭,拼命咬著嘴唇,是不想眼淚滴下來,被我看到麼
罷了,你不想讓我看到,我就看不到。
屋內再一次迴歸沉默。
他們都知道,明天幸村精市就要開始進行手數前調理,而一週後的手術成功率,無論再怎樣努力,也只有百分之三十。
神之子,或將折翼。
這是……
景頤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手下的拼圖已經完成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副絢爛至極的畫面。
漸深紫色的振袖和服,銀灰髮色的女孩子有一種出離塵世的美麗。閉著眼,雙手合十,正以一種極其優美的弧度高舉過頭頂,描慕著繁複花紋的寬大袖口滑落下去,皓腕如雪,淨得令人屏息。
女孩子的脖頸修長美麗,像是瀕死的天鵝,用盡最後的力量仰向天空,淺色的唇微張,向黑天鵝絨一般的夜幕蒼穹發出最後一聲眷戀不捨的嘶鳴。
衣襬還在空中緩緩地正在下落,銀灰色的髮絲飛揚,可以想象得到前一秒她還在怎樣地舞蹈,由動至靜的一幕被抓的很好,表現的暢快淋漓。背景是大朵大朵怒放的煙花,開遍天際,漫無止境。
獻祭般的虔誠和聖潔,足以折人心魂。
“喜歡嗎?”幸村精市放下最後一塊拼板,仍是那樣寂靜無聲的微笑,側頭將唇貼在景頤的額角,垂首看她,“這就是那一晚,你送給我的,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勝景。”
“……怎麼做的?”景頤還在呆呆的看著那幅拼圖。
“我畫的,然後讓人拿去做了拼圖。”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幸村又笑,“管家說,那個做拼圖的廠商一直說想把這幅圖留下來,面向市場發行,無論出多少錢都行。”
“可是,我捨不得呢,”幸村精市雙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略施力,將她轉過來,霸道的要侵佔她所有的視線,“那天晚上的景頤,是我一個人的。”
“可以……再跳舞給我看嗎?”
景頤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拉著他旋身而起。
就在這不大的空間裡,沒有音樂,沒有節奏。兩個人旋轉,旋轉,旋轉,舞步緊貼,難以言語的默契。
相視而笑。
身影交錯間,有美麗的光暈,在日光的浸暈下,漸漸染滿整個樹屋。
在這個只屬於他們的,建造在精靈國度的領地。
☆、明瞭
“呼,跳得好暢快!”
一個大大的旋轉,景頤拉著幸村精市倒在小床上,微微喘著氣,手還拉在一起,唇角是忍不住上挑的弧度。
側過頭,幸村精市看著天花板在發呆,也在微微地喘著氣。
景頤拉拉他的手,幸村精市回過頭來,看著她,不說話。
“開心嗎?”
景頤轉回去,也看著木質的天花板:“我每次跳舞,都會非常開心呢!每一個動作,都會有一種飛翔的感覺。”
幸村精市笑:“景頤真的很喜歡跳舞呢!”
景頤也笑,問:“接下來,去哪?”
“陪我去學校一趟吧,”幸村精市站起身,輕輕將她也扯起來,“自從那天比賽以後,再也沒見過他們。大家,會擔心的吧?而且,以後……”
景頤沒等他再說下去,扯著他出了樹屋:“那就快走吧!這個時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