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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八月二十七日下午兩點,他第一次看見日本佬,並且射殺了其中的一位。
話說李品仙長官完成軍事部署後,遵照戰區代理總司令白崇禧之“對長江北岸之敵逐次側擊,以期消滅於右翼港灣錯雜之地區”的命令,發動了黃梅——皖西反擊戰。我軍越出戰壕,分數路撲向潛山、太湖、宿松、六安、黃梅等日軍陣地。一時殺聲四起,槍炮隆隆。我48軍176師附31旅進佔王家灣、邢家大灣之線;84軍189師進佔後山鋪、作嶺;44軍150師進佔渡河橋,圍敵200餘人於白雲山麓;67軍161師進佔左北等。7軍、10軍收復潛山、太湖、宿松。我48軍、68軍各一部一度攻入黃梅縣城,後被日寇以絕對優勢之兵力圍困於黃梅縣城鮑照故居之一隅,中毒氣彈全部殉國。
日寇在分部防守的同時,也派出部分兵力對我攻城部隊後方進行襲擾,妄圖斷我多隻攻城部隊後路。民國三十八年八月二十七日下午下午一時許,日寇第十軍第六師團步兵第十一旅團步兵13聯隊的一箇中隊,從黃梅縣城南門溜出,取道濯港,經過胡六橋、王河村,妄圖往西北方偷襲我攻城之48軍後部,當然,他們在王河村遭到我軍猛烈抵抗。
正如帥連長、成排長所料,敵寇首先以擲彈筒對楊樹林進行猛烈轟炸,而後向樹林發起攻擊。韋名流第一次聽見炮彈就在離自己幾丈遠的地方爆炸,那炮彈在樹林裡爆炸,發出巨石滾入深谷的怪聲,氣浪掀起的泥土雨點般灑在頭上脖子上,更有炸斷的樹枝滿天飛,像一群群奇怪的鳥在亂飛亂竄。跟其他新兵一樣,韋名流抱著腦袋,蜷縮著身體,緊緊躲在墳地的一處淺溝裡。他孃的,要是一顆炮彈掉到墳地,至少可以炸死好幾個,幸虧敵人炮兵訓練有素,沒有一發炮彈打到樹林之外。但韋名流在慶幸自己活著的同時,又擔心起馮智他們來,因為他那個班還在樹林裡監視敵人。其實,連長跟他想的一樣,所以當敵人的炮火剛剛停下,連長就揮手道:“進入陣地!”但是,很多士兵還捂著耳朵撅著屁股,不起來。排長班長們只好一個人屁股上踹一教,口裡罵道:“還沒有死!快進陣地!等日本人來捅屁股嗎?”大家這才磨磨蹭蹭地爬起來,貓著腰鑽進樹林,向前面摸去。
到了樹林前沿,大家都驚呆了:馮智班被炸死了兩個,胳臂都掛在樹上;剩下的幾個眼睛痴呆,槍都扔在地上。只有馮智背向大家,緊緊盯著樹林外,步槍架在土埂上,槍口朝外。韋名流不由得敬佩起來。
“準備戰鬥!”連長低聲吼叫一聲,這些人才甦醒過來,抓起槍,哆哆嗦嗦地瞄準起來;其他人按照事先部署,各就各位。樹林外,日本人已經貓著腰往樹林裡來了。韋名流壯起膽子望了望,發現只有二三十個日本人往這邊來,剩下的都站在土路上,估計如果樹林裡沒有動靜,敵人就會進攻老兵排。
越來越近了,韋名流終於近距離看見了傳說中的日寇。儘管這些人都戴著頭盔,但韋名流敢肯定他們和中國人長得沒兩樣,難怪馮智說中國人是日本人姥爺。
突然,一隻大手緊緊摁住韋名流的腦袋,往下一按,韋名流還沒有弄明白是什麼回事,就聽見“噠噠噠噠”一陣槍響,一陣冷風從頭頂掠過。要不是那手摁得快,那冷風就鑽進了自己的腦殼。一股熱熱的液體從短褲襠裡流出來,順著大腿流到了腳板,韋名流卻渾然不知。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明白是連長救了自己。他偷偷瞅了瞅連長,發現連長正緊縮眉頭,盯著樹林外。
剛才那陣機槍,是鬼子搞火力偵察。
見樹林裡沒有反應,鬼子的腰桿子就直了起來,端著槍大步往樹林撲來。
“打!”連長一聲令下,樹林裡機槍步槍一齊射出憤怒的火焰!
前面幾個鬼子應聲倒下,後面的鬼子立即趴下,迅速朝樹林射擊。鬼子的火力還真猛,儘管只有一個小隊兵力,卻配備了兩挺歪把子機槍,那子彈就像韋名流老家夏天傍晚的蚊子一樣,沒頭沒腦地撲過來。韋名流慌忙躲進掩體,卻見身邊一個士兵趴在戰壕上一動不動,接著就有一股暗紅色液體順著溝沿淌下來。他死了。韋名流知道,死去的是機槍手。
“打!”連長扶起捷克輕機槍,朝鬼子猛烈射擊。
鬼子的火力被暫時壓制下去了。韋名流慢慢抬起頭,看見鬼子都伏在地上,朝這邊射擊。但一個鬼子沒有射擊,卻舉著指揮刀蹲在一挺機槍邊,指揮機槍手調整槍位。
這是個當官的。
這時,韋名流發現馮智竟然躍出了戰壕,匍匐前進,子彈在他頭頂上“嗖嗖”直飛。
他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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