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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說瞎話,明年二月的童子試我是肯定要下場的,過了童試,四月份還要進行府試,只要我考上秀才,接下來參加鄉試也不遠了。只要能中,就是個舉人老爺,到時候自然就能頂立門戶啦。”陸璟信誓旦旦說道。
“儘想好的,別說舉人了,就是考個秀才也沒那般容易。姐聽說隔壁屠戶家的兒子下場考了三次了,都沒有中的。”
“哎呀,那是人家,關我甚事?只要我考上不就行了?”
“好吧,這是你們讀書人的事兒,反正我也不太懂,爹爹會督促你的。不過,剛才被爹爹抽鞭子,現在還疼不?”陸寧兒擔憂問道。
陸璟笑嘻嘻望了一眼陸雲道:“剛才陸大哥幫我上了藥,可靈了,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什麼藥這麼靈驗?你該不會是隻顧安慰姐姐的吧?”陸寧兒似有不信。
“騙你作甚,不信你問陸大哥。”
陸雲謙遜道:“就是一些跌打方子,我祖傳的外傷藥,還算靈驗。”
陸璟晃晃胳膊,扭扭身子,轉念一想道:“我現在只是擔心這宅子的事兒,接下來該怎麼辦?總得想個弄銀子的法子,得有個章程。”
陸寧兒一聽,覺得十分安慰,弟弟這麼小就懂得顧家了。
突然,老爹走了過來道:“這事兒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只管讀書便是。”
陸雲轉頭一瞧,只見他頭髮已經盤起,套著一個木冠,一根發叉穿插固定。一身乾淨的灰衫,宛如鄉紳一般,哪裡還有剛才垂頭喪氣的頹然之色?
“來,爹爹坐,吃口菜喝口酒。”陸寧兒忙起身伺候。陸璟和陸雲也都站了起來。
他看了陸雲一眼,道:“小哥也姓陸?那往後管我叫叔就行,我也叫你賢侄,這樣親近。對了,賢侄是哪裡人氏?”
陸雲尷尬道:“我還沒有戶籍。”
陸叔一愣:“怎麼可能沒有戶籍?就算是佛徒也是有戶籍的,那小哥之前有在寺廟修行過嗎?”
陸雲搖搖頭:“我只去過光陰寺。”
陸叔恍然大悟道:“難怪了,光陰寺毀了近十年了,若你的原籍在光陰寺,如今卻是要改籍的。”
陸雲見他誤會自己是和尚也隨他去,有些不解問:“這改籍怎麼講?”
陸叔解釋道:“就是把原籍該遷到另外的寺廟。”
陸雲皺了皺眉道:“可我不是和尚,該當如何?”
陸叔道:“還了俗的話,那可以入別的姓籍,只要有大戶接納過籍就行。現在買賣奴僕的大戶不少,在衙門備案也很容易。這個往後再說,不是什麼大事。”
陸雲聽了鬆了一口氣,想想也該給自己弄個戶籍。
“對啊,陸大哥,實在不行,你就入我陸家的籍,反正你也姓陸,只要到衙門報備一下就行。”
陸叔瞪了小兒一眼道:“多嘴。你以為我們陸家是高門大戶不成?還讓小哥入籍,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陸璟訕訕道:“也是哦,我們陸家世代貧農,到了爹爹這一代就做了商賈大戶的管家,雖然有了一口飽飯吃,可算來還是賤戶。再加上遭了羅家連坐之罪,算是賤得不能再賤了。”
陸寧兒有些生氣道:“弟弟,你怎麼能說這麼難聽,誰賤了?戶籍賤就要妄自菲薄麼?官府又沒有法令說賤籍不能科考,只要你考上舉人,就可以立門戶,到時候誰敢說咱們是賤戶?”
陸璟竊竊然道:“我就是隨便一說,看姐姐你還當真了。”
陸叔聽了嘆了一口氣,舉起酒杯悶了一口,一臉的抑鬱寡歡。良久才道:“羅家算是倒了大黴了。老爺的流放是免不了的了,只是可憐了夫人和小姐。”
“爹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璟好奇問。
陸叔嘆息道:“說與你們知曉也沒什麼。據此百里之外有個望縣,名為興業縣,那裡的縣丞佔了富戶的肥田,被富戶老爺告到了郡衙,那縣丞心懷恨意,竟神不知鬼不覺把富戶老爺毒死。結果卻被都察院的言官御史挖了出來,最終參到了朝廷。縣丞老爺被抓入刑部大牢嚴刑逼供,供出羅老爺曾經對其行賄,侵佔了興業縣中田五百畝……”
“啊……”三人一聽,有些錯愕。
陸叔繼續道:“這是大案,聽說朝廷也正要整治侵田的歪風。所以,聽刑部的人說,羅老爺要出來幾乎不可能。”
“使銀子也不行麼?羅家家產不薄……”陸寧兒道。
陸叔搖搖頭道:“羅老爺犯的事不小,朝廷所有人都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