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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腳像患了腳氣一樣蹭來蹭去,身體左右扭動著,有一個憲兵軍官站在他身後,專門負責不時規範他的動作。
大川周明的鼻涕又流了下來,他用衣袖順手一擦,其餘的戰犯對他都很不屑。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他前排的東條英機的後腦勺上,他突然出手,朝東條的後腦勺上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驚動了所有人。攝影記者們的鏡頭迅速捕捉到了這一細節。
東條扭頭看了大川一眼,神秘地笑了。
衛勃下令將大川帶出法庭,幾個憲兵上來扭住大川,大川掙扎著,高叫著:“我要殺死東條,我要殺死東條!東條,你這個殺人犯,魔鬼!”
憲兵將大川拉出法庭。
衛勃怒不可遏,宣佈休庭。
開庭的第一天就這樣成了一場鬧劇,大家心裡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到這次審判的確不同於往常,這些戰犯無論心智、經驗還是表演才能,都不同於一般罪犯。大家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商量著對大川的處理意見,結果是透過了大川律師的申請,允許將大川押回巢鴨監獄,由法院指定的醫生檢驗他的神經和身體狀況,看他是否應該到庭受審。
這真是對法律正義的嘲弄。梅汝璈感到很遺憾,也很羞愧。
1946年5月6日,法庭重新開庭。
衛勃宣佈:“下面就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檢察官提出的起訴進行認罪傳訊。”
像個大學教授一樣的辯方律師廣瀨一郎突然站了起來:“我要求庭長衛勃先生迴避本次審判。”
廣瀨一郎的請求聲音並不激烈,很謙和平靜,但卻像顆炸彈一樣引起法庭一片騷亂。
記者們的攝影機全對準了廣瀨一郎。
梅汝璈也不禁一怔,盯著廣瀨一郎。
季南憤怒地說:“任何人要是對法庭有反對意見,應該用書面形式提出!辯方的這種口頭辯論毫無道理!是卑鄙的偷襲,就像當年偷襲珍珠港事件一樣卑鄙!”
廣瀨一郎大聲道:“我堅持我的要求!並且,我對庭上在座的所有法官的資格都存有異議。”
第二章 負隅頑抗(3)
眾法官更是一愣。
季南高聲反對:“我請求取消辯方律師廣瀨一郎的辯護資格!”
廣瀨一郎緊接著說:“我對所謂國際軍事法庭的組成和管轄範圍存有異議。”
季南還想說什麼,被衛勃制止住。
衛勃強壓著怒火說:“首席檢察官先生,我需要在您回答之前向被告律師發問。請被告律師對以上建議說出反對理由。”
廣瀨一郎說:“第一,衛勃先生曾經擔任過澳大利亞戰罪委員會主席,領導過關於日軍在新幾內亞所謂戰爭暴行的調查,那個調查是不公正的,並且充滿了勝利者的杜撰和謊言,僅有的一點事實也完全被偏聽偏信的陰影所籠罩。並且,那個調查報告是衛勃先生一手策劃並最後簽字透過的。因此,基於你對日本軍人莫須有的仇恨和偏見,你已經喪失了公正客觀的立場。”
聽到此處,衛勃已是怒不可遏,兩隻手顫抖著抓住話筒。
梅汝璈湊到衛勃耳邊輕聲說:“他的目的就是激怒你。”
衛勃的聲音明顯壓制著慍怒:“繼續!”
季南吃驚地看著衛勃:“我反對!”
衛勃仍忍著:“繼續。”
廣瀨一郎繼續說道:“第二,我認為國際軍事法庭的管轄範圍超出了《波茨坦宣言》,超出了日本天皇陛下和盟軍停戰協定的條件許可。日本的停戰是有條件的,不是無條件的。”
“我有理由認為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沒有資格和權力對指控被告所犯的‘破壞和平罪’、‘普通戰爭罪’、‘違反人道罪’進行審判。國際法中並沒有有關破壞和平罪的認定條款。並且,我有理由認為我的28名被告作為個人不應該承擔此次審判的戰爭責任。”
此言一出,法庭頓時譁然。
季南搶過話筒說:“由日本發起的這場對人類尊嚴,對起碼的生命權利極盡蹂躪,對國際公約令人髮指地進行踐踏的戰爭性質顯然是不折不扣的侵略戰爭,同盟國是用武力結束這場侵略戰爭的,日本是無條件投降的,而且日本也是1919年《凡爾賽條約》的締約國,在那個國際公約裡,明白無誤地規定了侵略戰爭構成對人類的國家犯罪。遠東國際法庭當然有資格對在座被告進行指控和審判。如果你們還不清楚,就請去讀讀《開羅宣言》和《波茨坦公告》,至於個人,在處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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