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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一閃,將差點要摔倒在地的他扶住,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嚴重燒傷脫水的身軀坐在地上。
“可以遲些才煉的。”看著幾乎死掉半截的沈奇,楊鷹一直想要衝口而出的勸阻、責備、發難、吶喊、狂呼,在這一刻,全都化作柔和如微風般的一句細語。
“苦痛不是退縮的理由。”沈奇下意識地應了一句,但隨即像是明白了一點楊鷹的心情,不太習慣地柔聲說,“我算過,成功率很高的,沒有生命危險。”
楊鷹不再言語。
但心中卻不斷地迴響著沈奇的一句話:苦痛不是退縮的理由。
………【28、深海靜思,大踏步地走下去!】………
世上沒有天生堅毅不拔的怪胎,沈奇能擁有遠超常人的執念,必定是過去的生命中發生過一些耐人尋味的故事。只是沈奇不說,楊鷹也沒問,這或許是兩人經過一番出生入死之後,慢慢培養出來的一點默契。
楊鷹沒有為沈奇的傷勢擔心太久,因為天工閣在修行上似乎確有些神妙手段,沈奇不但在以小時為單位迅速康復,而且像是從“九龍局,火雲爐”的駕馭過程中獲益匪淺,**和真元都被犀利的火元力狠狠淬鍊了一遍,變得更為精粹,似乎已隱隱有突破先天后期,邁向先天大圓滿的跡象。
從那一天開始,沈奇便在煉器室中存放了大量的肉食,足不出戶地閉關煉器,重複著煉器——養傷——煉器——養傷……不斷迴圈的生活,對於“九龍局,火雲爐”的駕馭漸漸純熟,養傷的時間在一點一點縮短,修為也一點一點地穩步提高著。
沈奇天天忙著,楊鷹卻閒了下來。
如果是以前,楊鷹一定會拉上天真可愛的瓏兒妹妹,在深藏著無盡神秘的海底玩得不亦樂乎,但這兩天他卻一直一個人坐在僻靜的角落裡發呆。
濃黑的海水一望無盡,沉沉的海浪聲像是一個遙遠而又壓抑的夢境,籠罩著球形虛空。只有避水珠散發的淡淡清光,照亮著一隅之地。
楊鷹坐在清光下,雙手抱著曲起的雙腿,下巴枕在膝蓋上,靜靜地聽著海浪聲從無盡遙遠的彼方沉沉傳來。
從他得到地皇鎮獄印直到今天,還不到兩個月,但期間發生的事情卻徹底改變了他整個人生。兩個月來的遭遇太過峰迴路轉,太過驚險刺激,讓他都沒時間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以後的日子想要怎麼過?現在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楊鷹從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前兩天沈奇自殘式的煉器過程讓他觸動很深,那一份一往無前、義無反顧的執念,彷彿一股洪流,強迫著他不得不開始反躬自省。
這樣靜想了想,楊鷹才發現自己一直看不起的沈奇,那個迂腐偏執、不通人情的修真版科學怪人,才是一個真正的修真者,一個為了心中的追求不惜付出整個人生的求道者,而自己,一個自命人情練達、懷抱夢想的大好青年,其實不過是一個幼稚的頑童!
得到鎮獄印後,自己之所以主動跑到亂葬崗去修行,不是為了追求大道,只不過是對於修真法門十分好奇,一時貪玩而已。
自己因為僥倖而煉化了屍鬼,發現了三尾鬼蠍,便像一個天真到愚蠢的小男孩一樣,以為杭州展覽館的劫匪不會發現,貿貿然使用鎮獄印祭煉三尾鬼蠍,祭煉完之後居然還不警醒,竟一直留在原地,硬是被劫匪找到了自己。與其說是劫匪的鼻子靈,倒不如說是自己根本不通世務,一心只知玩耍。
當郎絕朱豪殺上門來的時候,自己能僥倖掛掉他們,不過是仗著一些小聰明,還有兩個妖怪的大意輕敵,根本不足稱道。
最可笑的,還是自己竟然為了錢而冒充郎絕到了小千島交易!舟山群島的明爭暗鬥那是多渾的一潭水啊,自己一個啥都不會的黃毛小子居然一腳就踩了進去,能活到今天,除了命大真是沒有別的解釋了!
恐怕那位齊管家第一次見面就識破自己是冒牌貨了吧,自己還感覺很良好地以為矇混過關了呢,實在是無知者無畏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揍林懷遠的那一拳確實是痛快,就算從頭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會揍他,而且會再加三分力,說不定連腳都會踹上去!
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
其實自己對於生活的要求一點都不過份:去探索,好好見識一下那些神秘而又新奇的玩意;去冒險,好好體會一番那些動人心魄、扣人心絃的經歷!
這總比一統天下,或者稱霸三界要來得更有人味兒一點吧。
話說自己上輩子就是個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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