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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到過許多地方,就是一些很偏僻的土語都大致能聽懂,可是從拓桑的口音裡卻完全辨識不出他來自何方。
拓桑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微微一笑:“拓桑彈奏這曲子日久,從來無人辨識出是《廣陵散》,如今初到蜀中竟遇上知音,難得難得,拓桑再彈一曲酬知音。”語畢,再撫琴絃。
這曲子較之《廣陵散》完全變換了風格,君玉靜靜地聽著,彷彿那不是琴聲,而是心靈相通的朋友在對自己婉婉傾訴。好一會兒,她情不自禁地取出隨身帶著的一支短笛,合著琴音,是一首《月下笛》。
拓桑的琴聲稍微小了下去,卻和笛聲正是相得益彰,配合得天衣無縫,琴聲笛聲林間迴盪,如溪流淙淙,又似月下花開。拓桑抬起頭看著她半晌,低聲連連道:“白頭如新,頃蓋如故。”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嘯聲,接著響起激烈的打鬥之聲。拓桑神色不變,彈奏的手依舊沒有停下來,君玉也靜靜地站在那裡沒動,直到曲子完畢。
拓桑深深地看她一眼,收了琴,微微一笑,身形一晃,飄然遠去了。
君玉快趕幾步,縱身躍上一棵大樹,對面山坡下的一塊空地上,十幾個人將一穿黃袍的身材十分魁梧的西域僧圍在中獎,西域僧揮著一根碗口粗細的禪杖迎戰。西域僧功力相當不錯,可是在十幾個好手的圍攻下,也漸露疲態,這時,一柄流星錘從背後直襲僧人背心。僧人被三名使刀的好手纏鬥無法回身,眼看就要受重傷,突然,那柄流星錘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時,那夥人已經明白,暗中有高人在幫那西域僧,頓時散開,西域僧一得喘息機會,拖著禪杖立刻逃之夭夭。他身形笨重,輕功卻不弱,有五個人追了上去,奔出幾步,卻腿一軟,紛紛跌在地上。
眾人上前扶了受傷者,發現地上只有5片葉子。
環顧四周,樹靜陽高,哪裡有絲毫人影。
眾皆駭然,那暗中高手竟然只用5片葉子就打退了五名好手,眾人不敢再追,垂頭喪氣地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君玉在樹上看得分明,有個人影恍然而過,快得她幾乎都沒辨識出來,依稀正是拓桑的背影。君玉也暗自心驚,這個年青僧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早上的客棧里人影稀落,君玉從二樓下來,這時大堂裡已經有幾個客人正在吃早飯。其中有三個漢子坐成一桌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君玉細聽,三人中一個顴骨高聳的中年漢子道:“寒景園今天這場賭博,幫主可是贏定了。”
“老三!”旁邊一個年齡最長的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高顴骨男子不敢再多說什麼,三人趕緊起身結帳走了出去。
君玉也起身尾隨三人走了出去。
寒景園在東郊20裡外,是天府最出名的林苑,二十年前曾經盛極一時,隨後易主,現在成了蜀中紅槍會總瓢把子郭仁成的老巢。一路上有許多帶刀佩劍的武林中人,看樣子都是奔寒景園去的。君玉不緊不慢地隨著眾人,大家皆行色匆匆,似乎無暇多顧。
寒景園的大門大開著,君玉隨了眾人進去。
在一個巨大的四角亭裡,擺著一張長方桌,方桌的兩端各坐一人。前方約五十歲的老者是蜀中紅槍會的總瓢把子郭仁成,對面坐著一個大胖子,正是販賣石嵐妮的江之林。
圍觀的人眾已經越來越多,郭仁成粗聲道:“江老弟,可以開始了吧?”
江之林陰陰一笑:“郭瓢把子,看清楚了,這是20萬兩銀票,都是四大錢莊的硬通貨,一把骰子就賭十萬兩。”
郭仁成道:“我手裡可沒有這麼多現錢。”
江之林大笑道:“郭瓢把子的家當起碼值當20萬兩銀子,這寒景園至少也值當50萬兩,你的賭本就算了70萬兩,本錢足夠了。”
郭仁成心裡大怒,卻大笑道:“原來江老弟是衝著我的寒景園來的,只怕未必如你所願,這一把就賭了。”說著把骰子遞了過去,“江老弟可看清楚了。”
江之林一笑:“你是地主,你先擲。”
郭仁成拿起碗一搖,六粒骰子在海碗裡激盪滾動,中間唱攤的揭開,大喝道:“二六一五,十七點,大。”擲骰子十八點已是最大,現在,郭仁成擲出一個十七點,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江之林又是陰陰一笑,手掌抬起,指頭微動,骰子在海碗裡叮叮作響,唱攤的揭開又喝一聲“六個紅四,全色。”全色最大,郭仁成臉上冷汗直冒。
江之林又拿出一疊銀票往前一推:“老郭,痛快點,我們一把定輸贏,這次一口賭5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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