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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喜歡,我就放心了,我知你習慣獨居,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一座小小的院子,倒還投你的性情!”
孟元敬父親早逝,賴舅舅撫養長大,母親常年吃齋唸佛,每年大半時間都住廟裡禮佛,上月,他母親又去了寺裡,諾大的家中只得他和一個老管家以及幾名家僕同住。母親在家時,還有兩個丫頭伺候,母親去寺裡,兩個丫頭也跟去侍奉,因此,整個院子顯得異常冷清。
已是掌燈十分,孟元敬親自帶了君玉來到為她準備好的別院,這座小小的別院只有兩間屋子,中間有一片不大的花坊,周圍花木扶蘇,情致幽雅。
君玉十分滿意,孟元敬見她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道:“君玉,你精神不好,先去歇著吧。”
“多謝元敬。”
彎彎的月亮正上樹梢,推開窗子,四周,花木的芬芳傳來。
有敲門聲,君玉開了院門,孟元敬笑道:“沒有打擾你休息吧,君玉?”
君玉搖搖頭,孟元敬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君玉,你還是保持著書院裡的習慣啊!”
“習慣一旦養成了,也是很難改掉的……”孟元敬沒有開口,似乎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盈盈的燭光下,君玉雙眸如星,珠明玉潤,光耀屋宇,孟元敬怔怔地看著她半晌,竟然呆了。
“元敬……”
孟元敬猛地驚醒,臉上一紅,強笑一聲:“我困了,告辭了……”也不等君玉回答,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君玉疑惑地搖搖頭,也不去管他,徑自關了院門。君玉從小學的東西做的事情都是男子該做的,而且從十歲起就開始著男裝,多年下來,言談舉止早已沒有絲毫女子之態,而且與人交往總是保持著恰當的距離,所以從來也不曾擔心自己會有被識破的一天。想起剛剛孟元敬的舉動,也不由得心裡一凜,打定主意,今後更是要小心行事。
第二天一早,兩人啟程,一路上,孟元敬稍有些不自在。出門不久,路過一條小街,一路上,他見沿途有經過的女子無不傾慕地打量君玉,心道,君玉生就這模樣,也無怪男女見了都驚訝,心裡便慢慢有些釋然了。
快馬行過半月,沿途許多逃荒的災民,細問之下,才知道黃河氾濫,淹沒了周圍幾十個縣,朝廷撥發的賑災糧款被層層剋扣,災民根本活不下去,送兒賣女,四處逃難。
沿途都是這種慘景,君玉和孟元敬看得有心無力,也無心觀賞什麼風景,只是沿途繼續趕路。
越近蜀中,君玉越加沉默,心裡有一種極端難以描述的激動和不安。過了秦嶺,穿過重重大山,孟元敬不禁道:“真是蜀道難啊。”
君玉笑了笑,點了點頭。
一路上,有不少武林中人經過,有的步履匆匆有的躊躇滿志,顯然都是往青城山的武林大會而去的。
路上逃難的景象在四川境內結束,兩人到達成都時方才五月初一。
這是孟元敬第一次見到蜀中的風情人物,此際,百花潭萬朵芙蓉盛開,空氣裡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花粉味道。
廣袤的成都平原上四處是麥子收割後的田壟,稻田裡稻穀開始吐穗揚花,樹木蔥蘢,菜園青青。
孟元敬突然有點奇怪的看著君玉,“你說話的口音……”很早他就發現君玉的口音裡有些微的西南腔,今天才發現,竟然是蜀中鄉音。
君玉笑了:“我母親就是土生土長的蜀中人,在峨眉山上學藝多年。”“你母親是峨嵋派的?”對於那富有傳奇色彩的蘭茜思,孟元敬也一直很好奇。
“我母親少時在峨眉山上跟隨一個奇人學藝,跟峨嵋派倒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蘭茜思自幼被遺棄,終生不知父母是誰,被峨眉山上一個隱居的女子收養,16歲就出江湖,不到18歲已經名滿天下。
此刻,距離武林大會尚有半月,成都距離青城山只有一百多里,兩人也不急著趕路,就在青羊宮附近找了家小小的客棧住了下來。
昨夜的一場大雨,讓沉悶的空氣變得清新起來,四處都是溼潤的微風,而那些被雨洗過的樹木,葉子更加油綠髮亮。
兩人信步往前面的浣花溪走去,雨後新晴的浣花溪,水流淙淙清澈無比,沿岸綠樹新花,群鳥亂飛,越往前走,樹木生長得越加茂盛。
此時,太陽已經升到中空,前面突然傳來一種很奇特的樂器之聲。
君玉識得這是一種用“硬頭簧”的竹葉所做的口哨,她小時候聽母親吹過,也見母親用這種竹葉做過那種簡易的“樂器”。
兩人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