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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實,現在不動手,只是礙於羽翼未豐而已,朱丞相雖然死不足惜,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朱渝又是何其無辜?
朱渝拿起一張隨意書寫的勁秀小楷,又看看桌上那支有點禿的毛筆,道:“小時候,我有兩件事情特別恨你。”
“哪兩件?”
“你剛來千思書院時,最先招呼你的是孟元敬,而不是我。”
“還有一件呢?”
“你有自己單獨的一間屋子,我沒有。”朱渝笑了起來:“那時,祝先生常常告誡我們:‘來書院是學習的不是做少爺的。’可是我心裡十分不服氣,那君玉為什麼會這麼特殊?師孃也太偏袒她了吧。”
他仔細盯著君玉,期望能從那微笑自若的表情裡能看出些什麼來。
自成年後第一次見到君玉,他就覺出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隨後,因為祝先生夫婦的死和羅羅的死,他曾兩次見過君玉的失態。可是,那時,他怎敢相信,威震胡漢的“鳳城飛帥”是個女子?
他最早的懷疑是從“寒景園”裡情魔大施魔音開始的。君玉身受重傷卻不為魔音所迷,更奇的是那身份奇特的“博克多”居然能保持清醒,救下她來。
後來朱四槐又帶回蘭茜思“只有女兒沒有兒子”的訊息,聯想到君玉上書院的時間和她小時候的種種特殊情況,他早已完全斷定君玉的身份。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還是希望能親自從君玉口中得到證實。
君玉一笑置之,朱渝心裡有點失望,但也不再提及,兩人轉移話題又聊了一些西北軍中的情況。
送糧的役兵開始遣返。
馬出城門,朱渝回過頭來,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有開口,猛一揚鞭,馬蹄揚起一陣塵土。
君玉回到帥府,忽見那案几上有一個十分特別的玉佩。那是朱渝的玉佩。自認識朱渝以來,朱渝一直帶著這個東西。她拿起玉佩看了看,若有所思,然後,飛身出門,牽了小帥。
“朱大人。”
朱渝勒馬,回頭,對面,馬上的少年滿面微笑。
朱渝揮揮手,對一眾役兵道:“你們在前面等我。”
馬蹄又揚起一陣巨大的灰塵。待塵土稍稍散去,西北的初夏,早晨的陽光一覽無餘地照耀在遠處波光粼粼的青海湖上,映得天空都變成了一整塊深藍色的紅翡翠。
對面的少年滿面的微笑比那藍中帶紅的翡翠更加光彩奪目,朱渝的心裡無限歡喜,臉上浮起一層深深的笑意,卻道:“怎麼?君公子還要來個十八里相送?”
“你落下了點東西。”
君玉微笑著將那塊玉佩遞了過去。
朱渝面色一變,瞬間又恢復成了那種冷淡而嘲諷的表情:“哦,不知什麼時候掉下的。”他並不伸手去接,卻道:“竟然勞駕日理萬機的‘鳳城飛帥’千里迢迢親自送來,罪過。罪過。”
君玉的手固執地伸在半空,朱渝視而不見,扭過頭,轉身就要打馬離去。
“朱渝。”
君玉一揚手,那塊玉佩不偏不倚地飛到朱渝胸前。
朱渝捏著那玉佩,好半晌,目光冰涼。
君玉嘆息一聲:“你不要為我做太多事情了。”
“為什麼?”
“因為我很自私。不願意讓自己心有不安。”
“那拓桑呢?”朱渝緊緊捏著那塊玉佩:“西北大軍瘟疫橫行,軍餉斷絕,卻能在一個多月內絕地逢生,除了比鄰的‘博克多’,你告訴我,誰還會對你伸出如此巨大的援手?”
君玉沉默著,無法開口。
“拓桑無論為你做了什麼,你都覺得心安理得對不對?而我……”朱渝大聲笑了起來:“即使你欠我一點小小的情,你都會用命來償還,是不是?在寒景園如此,離開寒景園還是如此。”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小時候不是,現在更不是。我永遠都不會是你的朋友。”朱渝笑得越來越厲害,手一用勁,那塊玉佩跟心一樣碎裂,他猛一揚手,將滿手碎塊遠遠扔了出去。
“朱渝。”
朱渝沒有回答,狠狠一鞭抽在馬背上,馬像發瘋似的狂奔而去。
君玉看著那股揚得老高的塵土,呆了半晌,轉身,“小帥”撒開蹄子,“得得”地慢慢往西寧府方向去了。
(本章完)
'(第109章 狂熱的追夢人)'
五月中旬,朝廷的糧餉已經陸續到達。
這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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