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衛順著監舍把車子又推了幾英尺,在J.B.古利特前面停下來。後者雙手抓著柵欄。他們跟他保持著距離。
“怎麼,今天早上大家不是都挺快活的嗎?”一個警衛說。
“為什麼你們兩個蠢貨就不能安安靜靜地送飯呢?我是說,你們難道以為我們天天一大早醒過來就樂意聽著你們耍嘴皮子開始這一天嗎?把食物給我,老兄。”
“哎呀,J.B.古利特,非常抱歉。我們只不過以為你們這些傢伙會覺得孤單。”
“你們錯了。”J.B.古利特拿了餐盤,轉身離去。
“惹不得,惹不得,”一個警衛說著,兩人走開又去折磨別的人了。
薩姆把食物放在床上,然後往咖啡裡擱進一包糖。按他每天的習慣是不吃炒雞蛋和鹹肉的。烤麵包和果醬是他留著整個上午慢慢消受的。咖啡也要仔細品嚐,限量配給供應到十點鐘,那之後就是他健身和曬太陽的時間了。
他把打字機平放在膝蓋上,開始用食指敲起來。
……
十三
薩姆的協議書改寫本在九點三十分完成。他頗為自豪,這是他近幾個月來比較得意的傑作之一。他一邊大嚼烤麵包一邊做最後一次校對。由幹打字機年代久遠,字打出來雖然整齊但字型陳舊。至於語言則濫施感情且繁瑣重複、辭藻華麗,淨是些尋常百姓從來不用的字眼。但薩姆對法律術語用起來可差不多稱得上是圓熟流利,堪與任何律師媲美。
走廊盡頭的一扇門砰地開啟之後又關上了。沉重的腳步一路咔咔作響地走過來,帕克出現了。“你的律師來了,薩姆,”他邊說邊從腰帶上解下一副手銬。
薩姆起身穿上短褲。“幾點了?”
“九點三十過一點兒。有什麼分別嗎?”
“十點該是我放風的時間。”
“你是要放風還是去見律師?”
薩姆一邊穿他的紅色連身囚衣和橡膠拖鞋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在死監裡穿衣是個迅速完成的程式。“我以後再補行嗎?”
“我們考慮考慮吧。”
“我要我的放風時間,你知道。”
“我明白,薩姆。走吧。”
“那對我很重要。”
“我明白,薩姆。那對每個人都很重要。我們爭取以後給你補,好了吧?”
薩姆仔細地梳了頭,又用冷水洗了手。帕克耐心地等著。他有話要對J.B.古利特講,內容和他今天早晨的情緒有關,可是古利特已經又睡了。他們大多數都在睡。死監犯人普遍都是吃過早餐再看一個來小時的電視然後倒頭睡個回籠覺。帕克的觀察雖然決不科學,可他估計他們一天得睡上十五至十六個小時,而且無論酷暑嚴冬,無論是大汗淋漓還是置身於電視廣播的嘈雜聲中都照睡不誤。
這天上午要比平時安靜許多。電扇依舊嗡嗡作響,但沒有呼來喊去的大聲喧譁。
薩姆靠近柵欄,背對帕克,把雙手伸到門上狹窄的遞飯口外面。帕克給他上了手銬,薩姆到床邊拾起檔案。帕克朝走廊盡頭的警衛點點頭,於是薩姆的門自動開啟。然後又關上了。
腳鐐在這種場合可用可不用,若是一名年紀輕些的犯人,或者是個態度差而體力強一點的犯人,帕克也許就會用了。但這是薩姆。他已經老了。充其量他能跑多遠?他的那雙腳能有多大危害?
帕克的手輕輕握住薩姆瘦骨嶙峋的上臂,帶他經過走廊走到這排監舍大門旁停下,等著開門關門。離開A排監舍後,另有一名警衛尾隨他們走到一扇鐵門前,帕克用他腰帶上的鑰匙開了門。他們進了門,亞當正獨自一人坐在綠色隔板的另一側。
帕克解開手銬,離開了這個房問。
亞當拿起薩姆改寫的協議書,他第一遍讀得很慢。讀第二遍時他做了一些筆記,並被裡面的一些詞句逗樂了。他見過受過專門訓練的律師寫得比這更糟糕的作品,也見過比這強得多的。薩姆的難題與大多數學法律的一年級學生一樣。人家用一個字就能說明白他卻要用六個字。他的拉丁文糟透了。有的段落整段都是廢話。不過,對非律師而言,大體上還不錯。
原來兩頁的協議如今成了四頁,字打得很整齊,只有兩處版式錯和一個拼寫錯。
“你幹得相當不壞,”亞當說著把協議放在臺子上。薩姆噴出一口煙,透過視窗注視著亞當。“和我昨天遞給你的那份協議基本一致。”
“兩者基本上大不相同,”薩姆糾正他說。
亞當瞟一眼筆記,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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