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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智想到這些,剛才的愜意一掃而空,開口道:“粘罕,也許我們會有成為敵人的那一天。”
粘罕聽得大笑:“哈哈,鄭智,女真人的敵人只有契丹人與契丹人的走狗,宋人不是女真的敵人,也不是我粘罕的敵人,你來尋女真的皇帝,也是來與我們結盟交朋友的,我們女真對待朋友,從來都不背叛。”
這句話鄭智相信,完顏阿骨打臨時之前,都把盟約執行得清清楚楚,大宋對遼戰事不利,燕雲十六州都是女真人打下來的,童貫卻是能用錢買回來,也是完顏阿骨打臨死之前的命令。
金宋開戰,要問緣由。金人對於大宋富庶的覬覦只是其一,大宋朝廷自作聰明搞小動作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
盟約之中,明確規定互相不能招降納叛。其中主要規定大宋不能窩藏契丹人,其次不能收納遼境的漢民。女真對契丹的恨意已經到達極致,其次也有對人口資源的需求。
宋徽宗便是要做傻事,覺得燕雲十六州在自己手中收了回來,自己的大宋已然到了頂峰,竟然派使者進入草原去找被女真趕得到處跑的遼國皇帝耶律延禧,書信之中,叫耶律延禧到大宋來,宋徽宗趙佶以親王之禮相待,禮儀上只比自己這個皇帝低一個等級。
耶律延禧接到書信之時,正如喪家之犬在草原逃竄,宋徽宗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或者是出於什麼戰勝者的優越感,來個雪中送炭。耶律延禧大喜之下往南而去,被金人劫個正著,書信到了金人手裡,便是開戰的最大導火索。
宋之愚蠢在於此,宋之懦弱更在於對遼境漢民的無情。漢人南逃,宋朝廷歡天喜地接納之。金人一份書信來問罪,宋朝廷又為了和平,竟然把南逃過來的許多漢人殺了送回去。此事直接導致金人南侵之時,金**隊之中不少漢人奮勇作戰。
此事要麼就慫到底不接納。要麼接納了就不要慫,也能多些抵抗的力量,蛇鼠兩端,沒有原則,懦弱無能,便是這個大宋朝廷。
鄭智看著粘罕真誠的笑臉,卻是也知道這些事情並不是粘罕所能決定的,也不是粘罕此時能想到的。只道:“粘罕,希望我們不會是敵人。”
粘罕拿起一杯酒,大笑著站了起來,玩笑道:“哈哈。。。鄭智,我粘罕可不願與你成為敵人,若是你我在這林子裡遇到了,廝殺起來,還不知誰能活著呢。你說我們一起打契丹人便是極好的,不若我們結為兄弟如何?”
鄭智剛才內心思緒萬千,想法也是極多。此時看得站在身旁一臉豪爽真誠的粘罕,還有那話中帶笑的語氣,鄭智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站起身來也道:“粘罕,你這兄弟我認下了,來日若是在戰陣相遇,便憑個本事了。”
粘罕已經幾碗老酒下肚,此時聽得鄭智話語,更是來了興致,開口喊道:“請薩滿來!我粘罕要與鄭智結為兄弟。”
無數女真漢子聽得粘罕言語,皆站起身來,烏拉咿呀喊叫著。薩滿便是部落裡的巫師,薩滿教也是女真人信奉的宗教,萬物有靈,便是薩滿。
一個老者穿戴整齊,頭上插滿翎羽,身上也是紅紅綠綠,左手拿著單面圓鼓,右手持著鼓棒,圍在篝火之邊,雙腳左右騰挪跳躍著,口中默唸著咒語。
薩滿並非只為了鄭智與粘罕的結拜而出場,薩滿本是為了慶祝今日戰鬥的勝利來感謝上天。粘罕便是借這個機會來讓薩滿見證兩人的結拜。
薩滿儀式還在進行,粘罕走到鄭智身邊,高舉雙手開口道:“鄭智,宋人最好的將軍。我粘罕,女真最好的勇士。今日在此結為兄弟,永不背叛。”
鄭智隨著粘罕舉起雙手,心中多是感動,人與人的真誠,越是原始的人,便越有這種品質,富庶的世界,多是爾虞我詐。
兩人的結拜,沒有焚香三柱,更沒有皇天后土與同生共死。只有一句話語,一碗烈酒。
粘罕話語一完,身邊皆是女真人的呼喊。
鄭智環顧一下四周,與粘罕道:“粘罕兄弟,你會是英雄,我也會是英雄,你會看到我這個漢人是如何讓天下臣服的,終有一日,你看到我如太陽一般閃耀。”
“好,鄭智兄弟,終有一日,我粘罕也會如太陽一般閃耀!”粘罕高舉雙手笑道。
薩滿儀式接近尾聲,一個渤海俘虜被帶到篝火之邊。
粘罕拔出短刀上前,抓住俘虜的頭顱,一刀砍下。薩滿定住了身體,緊閉雙目,把手中的圓鼓與木棒高舉過頭頂,唸了幾段咒語。
興許上天當真聽到了這女真薩滿的禱告,女真大金即將崛起。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