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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一隻腳已經跨出堂屋的門坎,王嬸順著牆根衝過去擋住了她。並一把將她攬在自己的懷中。梅英泣不成聲;王嬸則是老淚縱橫;院門口和大埂上不時傳來了欷殻е���
剛才在院門口大吼一聲的是王隊長,就是王嬸的男人。他站在院門口維持秩序。院門外,院門外的路上的人越集越多,連同院門兩側的圍牆外面都是人,夠不著的找來了石頭墊在腳底下,伸長了脖子朝院子裡面看,,河邊上幾棵老槐樹上也有幾個人,四村八莊的人紛至沓來。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搖頭,嘆息,詛咒。梅老師在這一帶可是德高望重、有口皆碑,附近村莊不管哪家有事,都少不了梅老師幫忙,幾乎所有人家都蒙受過梅老師的恩惠,單是孩子們讀書這一點,就可以知道梅老師在附近村民心目中的位置。發生這樣的事,鄉親們怎麼能不深感震驚,扼腕痛惜呢。
只聽王隊長大聲喊道:“請鄉親門站遠點。”
“對對對,保護現場,等公安局的人來。”
“公安局的人什麼時候來啊?”
“這個挨千刀的,抓到了活颳了他。”
“公安局的人怎麼還不來啊。”
人們七嘴八舌,萬分焦急。
“一會就來,我已經派人到大隊部去打電話去了。”說話的是王隊長,“喂,院牆外面的人都到大路上來。”馬隊長走出院門。
院牆周圍的人彷彿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迅速地撤到大埂上去了。往常這時候該上工了,可社場上的鐘聲沒有響,人大都聚到梅家的院門前的大路上來了,因為今天是星期天,學校不上課,小孩子們在大人之間竄來竄去。雖然人多,但並不嘈雜,大多數人表情凝重,梅村的上空籠罩著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氣氛,其實這種氣氛這些年來從未停止過對鄉親們的纏繞,它像一口黑鍋一樣扣在鄉親們的心裡——一提到葫蘆塘,人們不是還心有餘悸嗎?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蹊蹺事不是還歷歷在目嗎?王隊長一直不停地朝大路上看。
大約過了一個鐘頭,兩輛老舊的吉普車急馳而來,車上跳下八、九個挎包提箱的人。隊長姓鄭。王隊長迎了上去。
握手之後,鄭隊長跟著王隊長走進院子,他在梅老師的旁邊沉默片刻。然後指手劃腳地安排任務:拍照的,拉線的,疏散人群的,勘察現場的忙開了。
“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是哪一個?請王隊長在附近給安排個地方。”
“第一個看見的人是我老伴,老太婆,你出來。就到咱家的堂屋去吧。”王隊長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老伴。
王嬸把鄭隊長和女刑警小王他們帶到了自己家的堂屋。王隊長的家在梅家的南面。
鄭隊長問,小王記錄。
下面是鄭隊長和王嬸的談話記錄:
“大娘,您彆著急,慢點說。”
鄭隊長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面比誰都著急,你看他眉頭緊鎖,眉宇間的那個“川”字越發深刻。
“大娘,您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梅老師出事的?”
王嬸聲音低沉,還有一點發顫,“今天早上,我看天亮了,就到梅老師家裡請他。昨天說好的,我家老三過幾天辦喜事,請梅老師幫忙合計合計。梅老師可是個大好人,沒少幫過咱。”王嬸顯得很傷心,不停用衣袖在眼睛上抹一下。“他可是個大好人,什麼事都想的妥妥帖貼。哦,我扯遠了。”她看記錄的小王同志筆停在手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她。“我發現院門開著—門是虛掩著的。我還納悶:梅老師是一個細心的人,夜裡面怎麼能不插院門呢?院門一推開,我就看到梅老師躺在地上,身下有一灘血,我沒敢碰。就趕快喊我家老頭子;老頭子讓我去喊鄉親們。他自己在這兒照看著。”
“堂屋的門呢,是開著還是關著的?”
“有一扇門是開著的。”
王嬸哽咽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沒敢進去,在視窗喊了梅英,梅英已經坐起來,手忙腳亂地在穿衣服,可能是聽到院子外面的聲音了。”
“你們兩家靠得這麼近,夜裡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呢?”
“沒有。”
“你再回憶一下。”
“還和往常一樣,啥都沒聽見,對了,夜裡風蠻大的。”
“好,王嬸,就談到這裡。您如果想起什麼,就找我;我們說不定還要麻煩您呢。請您把梅英帶過來。”
不一會,王嬸把梅英帶來了。下面是鄭隊長和梅英的談話:
梅英只是哭,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很複雜: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