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衩遞給賀老六:“老六,這天太熱,你穿著件褲子不方便,來,到屋裡換上我這件褲衩。”
“王隊長,沒事,不用換,用不著。”
“行,不換就不換,把褲腳捲起來也成,別把褲子弄髒囉。”
大概是太忙了,賀老六沒有把褲腳捲起來。
“老六兄弟,水已經開了。”王嬸在廚房裡面喊道。
“好啊,老嫂子,你把水倒到大桶裡來。”
那邊,王嬸用一個木桶舀水,然後倒在院子裡的大桶裡;這邊,王隊長等三個人在賀老六的指揮下把豬架到一條長板凳上,賀老六按住豬頭,其它人按住豬的後腳,還有一個人拽住豬的尾巴,賀老六說一聲“按好了。”話音剛落,就只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殷紅的豬血流了出來,下面是一個大缽子,賀老六讓王嬸在面撒了一點鹽,然後用刀把在缽子中攪了攪。
等到王嬸把水倒好後,豬血也滴得差不多了。賀老六吩咐王隊長把準備好的一根繩子攔腰放在大桶上面,賀老六把長板凳的另一頭掀起,豬順著板凳自然而然地滑入桶中。賀老六抓住繩子的兩頭,將豬在桶中來回轉動,豬在繩子上忽上忽下,桶中是髒水四濺,圍觀的鄉親們不得不退後幾步。約摸一支香菸的工夫,賀老六從旁邊的黑皮包裡拿出一把橫口刀開始刮豬毛。
在王隊長家東廂房的鄭隊長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當初沒有把賀老六列入到重點調查物件之中來,賀老六雖然個頭不高,但身材寬大厚實,而且手大腳大。
王隊長從廚房裡面端來一張桌子,賀老六和幾個人把豬抬到桌子上,然後從包裡拿出一把寬背刀開始開膛破肚,三下五除二,一會工夫,豬被分成兩片。
“鄭隊,你快看。”陳老師低聲道。
鄭隊長看到,賀老六從褲子後腰上拔出一把剔骨尖刀:“原來這傢伙是刀不離身啊。”
賀老六的剔骨尖刀在豬肉間進退自如,不一會,豬的前後腿骨都拿出來了,骨頭光溜溜的,看不到什麼肉。賀老六讓王隊長掛起一片肉——留著辦喜事用,鄉親們圍攏過來。
老李和小王回來了,他們叫上大李、小李,然後走進王家大院,在院門口,老李衝著東廂房招了一下手。其實鄭隊長已經從王家的後窗戶看到他們回來了。鄭隊長吩咐其它人留在屋裡,他和陳老師慢慢地靠了上去,十幾個鄉親圍在桌子周圍,賀老六割了一塊肉,放在稱盤上,放下刀,拿起稱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鄭隊長從後面用他強有力的臂膀緊緊鎖住賀老六的脖子,同時向後,將賀老六的頭按在地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老李、大李、小李還有陳老師一齊撲了上去。
鄉親們也都退後幾步,目瞪口呆。
手銬已經將賀老六銬上了。大李和小李把他拉站起來的時候,他面如土灰。
第十七章 小寶回家
七月二十二日上午,八點二十五分,三輛吉普車由南向北,朝梅村開來,車子在王隊長家的院門口戛然而止。賀老六被帶出王家院門,押上吉普車——那時候的警車就是吉普車。能有吉普車就已經很不錯了。
前村後莊,來了不少人,而且人越集越多。誰也沒有想到殺害梅老師的兇手就是賀老六,真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臉畫皮難畫骨。”王隊長按照鄭隊長的吩咐,到小張村接來了衛小寶的爹孃。這兩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對刑警隊的同志是千恩萬謝、喜極而泣。
刑警隊的同志們和王隊長及眾鄉親握手告別,王隊長八十多歲的老母親在王嬸和孫子三喜的攙扶下走出堂屋為鄭隊長他們送行。她老人家緊緊的握著鄭隊長的雙手,使勁的搖,久久不願鬆開,鄭隊長也非常有力的搖著老人家的手,他完全明白老人心裡面要說的話。
告別了王家老小,三輛吉普車絕塵而去。梅英好像也想上車,但終於沒有上。她拉著王嬸的手站在王家的院門前,目送著吉普車消失在遠方。
中午十一點多鐘,在梅村人收工的時候,一輛吉普車由遠而近、由南向北,緩緩地停在王隊長家的院門口,梅英原本是站在院門口的,可不知是怎麼回事,當她看到吉普車出現在村口的時候,突然跑進了王家的廚房。
衛小寶從吉普車上走下來,幾天的拘押生活絲毫沒有改變這個年輕人身上那股俊秀的氣質,他穿著小王給買的一套運動裝,顯得越發的精神,用現在的一個詞來表述,叫做“酷”,或者叫“帥呆了”。他走到王隊長和王嬸的跟前喊了一聲:“王大伯,王嬸……”,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但全部寫在他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