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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勝利,也不強求戰平,撤退也沒關係,只要不至於潰敗就行。
然而即使如此,紅軍的指揮官還是對自己所處的狀況頗有怨言。
「可惡,為什麼這種麻煩的差事會分配到我的頭上……」
在紅色旗艦的艦橋上,一位戴著素翎頭環的年輕男子正以極不雅觀的姿勢趴在指揮台上,似乎非常不滿地抱怨著。
塞繆爾斯迪…易丁…英達亞…華德,蒼穹軍的素翎翔士,新編侵襲艦隊的指揮官。擁有一頭在夏蘭人中算得上非常罕見之黑髮的他,在容貌上也很接近地上人——這是因為他的兩位血親打算儘可能的讓遺傳因子自然結合,所以只對融合了夏蘭人與自然人兩種遺傳因子的胚胎作了最基本修正的緣故。
只是,現在這張還稱得上英俊的面孔上卻凝固著整壁的用不滿砌成的生硬以及無精打采。指揮官的如此表現,當然會降低艦隊的整體士氣,不過目前還有空閒來關心自己長官情緒的,只有不幸的副官一人。
「閣下,標準時間三十四分後我們就要同敵軍相遇了,您對艦隊有什麼指示嗎?」
席瑞拉的語氣與其說是詢問,還不如說是質疑。美麗的副官用力瞪視著這位幾乎將所有工作推給自己的長官,視線中流露出強烈的譴責及危險的訊號。
「咳!席瑞拉,你認為在目前的狀況下,我能做什麼呢?」在如此嚴厲的目光注視下,就算是華德也不得不有所反應。
「關於這種新型艦的所以相關戰法戰術都還沒有確立,而且我手上也僅僅只有三支分艦隊規模的兵力——雖然至少在兵力上對方也一樣。不過,戰場可是什麼都沒有的恆星域啊,無法利用自然地形的話,就憑這點兵力是玩不出什麼花樣的,弄巧成拙的可能性反而更大……所以,保持現狀是最好的選擇。」
「是這樣的嗎?」席瑞拉看著長官,完全不掩飾目光中的懷疑。
雖然這位閣下在容貌上不算出眾,不過卻有著出類拔萃的軍事才能,是蒼穹軍新生代中被寄予厚望的逸才。然而,同時被翔士們津津樂道的還有這位年輕同僚的好逸惡勞——席瑞拉之前的三任副官皆是因無法忍受長官的懶散怠惰而主動請求調職的。不過即使如此,這位當事人到現在也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
因此,儘管華德言之成理,席瑞拉還是毫無理由地覺得這位閣下純粹只是又想偷懶而已。
「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你該不會是認為我只是想偷懶吧?」
「閣下……難道不是嗎?」
「咳!當然不是!」在如此直白的言語面前,即使華德也不由得老臉一紅,不過他馬上咳嗽一聲,將自己的窘迫掩飾了過去。
「席瑞拉啊,我們這次演習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
「對新型戰艦的戰鬥能力進行驗收評估……」
「對,就是這個!這次演習要驗收的是侵襲艦的戰鬥能力,又不是我的指揮能力,所以我們只要照目前的陣型前進,遇到敵人後就全軍突擊,只要『碰』的一下就什麼結果都出來了。」
「是這樣的啊……」
席瑞拉呆呆地看著長官,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好像開始明白了為什麼幾位前輩會離開的理由了。不過,閣下難道你真的連一點想勝利的念頭都沒有嗎?」
「喂喂,席瑞拉,對手可是被稱為『深紅之牙』的米爾丁大提督耶,你真的認為我有可能贏嗎?」
「……我不認為。」美麗的副官咬著嘴唇不甘心地承認道。
而在看到長官對此評價不但沒有絲毫不滿,反而露出「對吧?所以就算輸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的表情的時候,她終於覺悟到單靠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糾正這位閣下的惰性的事實。
於是,聰明的副官決定藉助那個人的力量——在蒼穹軍中,至今為止還沒有哪位翔士敢忽視那個人的存在。
「不過,如果真的是我方戰敗的話,那軍部上層應該會對新型艦的實用性有所懷疑吧?如果有萬一的話,說不定還會中止這種新型艦的發展計劃呢?」
「那、那又怎麼樣?反正與我無關……」華德全身一震,明顯地變得不安起來,之前的從容已經不復存在。
「可是,提出新型艦構想的人是海特蘭德公爵閣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最高監督閣下似乎曾經是長官的老師……唉,自己辛苦構想的成果在最後的最後卻被不爭氣的學生給否定了,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非常憤怒吧?說起來,似乎還沒有人見過最高監督憤怒的樣子呢……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