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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寶一時間呆在那裡。他確實有些話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鄭葵南進而道:“你還有什麼隱情,或是證人證物,今日在眾位英雄面前,趕快為自己洗涮乾淨。要不然,不但官府要拿你,這園裡也沒有一個人會放過你。”
秋寶惶急間,在身上摸索。“叮噹”一響,滾出一隻鏤銀雕花的鐵膽來,與鮑隱威名赫赫的“乾坤日月膽”一模一樣。
眾人驚奇裡,從秋寶懷裡又跌出一面旗子來。
鄭葵南剛好上前將鐵膽拾起,順手便把那旗子接在手裡,當眾展開。
“啊!”堂中所有人無不大驚。
那是一面令旗,狼牙邊,黑底銀線,上繡“天差平海大將軍”七個字。這面旗當年與大倭酋王直的五峰旗一道,遮敝了東南的遼闊海面,裹挾了無數人的生死命運。
“是實物。”鄭葵南仔細看了看,飛快地遞給了師父。
鮑隱接旗在手,臉色大變。
“果然是真的!”鳳來儀大聲叫道:“我杭州市井傳說,徐海從倭之前曾在虎跑寺出家為僧,又與瓦子巷名妓王翠翹痴纏,嘉靖三十五年被胡宗憲設計擒殺後,那王翠翹曾為他生下一個遺腹子,而王翠翹也因此難產而死。”
“是他!是他!”舟山飛魚當年曾在海上與徐海打過交道,認出秋寶的面相。“這小子是徐海的孽種!”
“倭寇餘孽!”眾人紛紛拔拔刀掣劍,卻撲了個空,因為入園前均已解了兵器。然而,數十人已經撲了過來。
“等一等!”鄭葵南擋住了眾人,回頭問秋寶:“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應該姓徐?”
秋寶呆在原地,不知什麼時候身上又多了那面令旗,更不知如何為自己辨白。
鄭葵南見他神情,心裡已經有*分信了,冷笑一聲。“失敬!原來是徐大公子!”
他扭頭衝鮑隱叫道:“師父!經文、緯武兩位大哥和眾位師兄的仇,今天可以報了!”
“殺了他!”“殺了他!”“不要搶!一人一刀,活剮了他!”眾多豪傑吶喊。
秋寶嘶啞了嗓子,咬著牙道:“好,從今日起我就是姓徐了。可我從來沒有害過一個人,你們憑什麼要殺我?”
“就憑你姓徐!”“父債子還,天經地義!”“救人須救活,殺賊須殺死!”“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歪腚葫蘆邪路種!他身上流著倭寇的血啊!”“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父親是殺人如麻、認賊作父的強盜倭寇,母親是千人騎萬人跨的臭婊子,他還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消說,那虎跑寺、法雲庵的和尚尼姑肯定都是他害死的!”“虎跑寺那幫蠢驢養虎貽患,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咱們再不能重蹈覆轍了!”“還羅嗦什麼?殺了他!”
無數怒斥詈罵如海潮一般將徐秋寶淹沒,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狂濤巨浪上的一葉小舟,滅頂之災無可避逃,只是這風浪還要把瀕死的他播弄。
“各位聽我一言!”一個聲音穿過眾聲喧譁,正是江南俠盜夜燕。
“各位兄弟,我曾聽說胡宗憲當年智賺倭酋時,那瓦子巷的王翠翹還算是名義妓,說通徐海,造成倭寇火併,這裡面也許還有隱情呢……”
他話未完,已被眾聲淹沒。
舟山飛魚怒氣衝衝道:“這位夜燕兄號稱江南俠盜,平日裡走千家,穿萬戶的,我剛才還納悶葵南兄弟怎麼把你放進來了。果然是什麼人幫什麼人說話,蛇鼠一窩嘛!”
夜燕怒道:“老子雖然是個夜遊神,乾的都是劫富濟貧的活兒。這隱園也不是你的海面,不讓人說話了嗎?
杭州快刀鳳來儀冷笑一聲:“好一個江南俠盜夜燕,有道是去來如風雨,出沒如鬼神。你扒牆縫扒得多,見多識廣,是不是看到聽到了徐海和王翠翹在床上說什麼幹什麼?”
夜燕一時語塞,囁嚅著:“我聽說胡部堂當年使的是連環反間計,絕不只是嘉靖三十五年沈莊畢其功於一役……”
“證據何在?”眾多豪傑咄咄逼人。
舟山飛魚譏誚道:“你不如說徐海是我大明派出的天字第一號臥底,擒王直、平倭寇全靠他呢……”
這時候,鮑府家僕來報:“門口來了一夥殘疾老兵,要借地方緝兇除賊!”
徐秋寶一聽,汗又下來。
守護紹興生祠的甄金領著戚家軍那幫殘疾老兵,從紹興府追到寧波府、金華府、杭州府、寧國府,又追到南京,足足追了他一個月,今天還是追上來了。
“是追你的?”鄭葵南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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