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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可不知道胤禮心中想的是什麼,其實也來不及想了,就見探春等姐妹找了過來,埋怨道:“才走了沒幾步,就不見了姐姐,姐姐在這裡做什麼呢?”
見到胤禛竟在,探春等人忙上前行禮。
胤禛揮揮手,道:“在這外頭,也就不必多禮了。”
惜春拉著黛玉的手道:“姐姐快去,前頭兒要作詩呢!還有各色好輕巧玩意兒可得,我看中了一枝趙孟疃ㄖ頻暮�菁�釩咧褚�簾剩�憬鬩歡ㄒ�嫖矣�礎!�
黛玉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給她拉到了前頭,正好就是以桃花為名,賦詩一首。寶釵以牡丹為賦已奪了一個魁首。
黛玉搖頭笑道:“這些閨閣中的女兒筆墨,如何能在著外頭展露人前?咱們姐妹在自家也就罷了,在這裡就免了罷。”
胤禛卻是知道她有此才,只是顧忌著賈家規矩,生怕回去又有人拿此說話,才如此說的。他想了想,笑道:“這卻也不妨。你只管唸了出來,叫十七寫下來就是。”
黛玉聽了,便向胤禮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十七爺了。”
胤禮也想見識見識她的才氣,便到旁邊備下的桌子上拿了紙筆,提筆等著。
黛玉便念道:“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晨妝懶。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東風有意揭簾櫳,花欲窺人簾不卷。桃花簾外開仍舊,簾中人比桃花瘦。花解憐人花也愁,隔簾訊息風吹透。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春色倍傷情。閒苔院落門空掩,斜日欄杆人自憑。憑欄人向東風泣,茜裙偷傍桃花立。桃花桃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霧裹煙封一萬株,烘樓照壁紅模糊。天機燒破鴛鴦錦,春酣欲醒移珊枕。侍女金盆進水來,香泉影蘸胭脂冷。胭脂鮮豔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淚。若將人淚比桃花,淚自長流花自媚。淚眼觀花淚易幹,淚乾春盡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
迎春探春和惜春聽著聽著,想起素日自己的處境,就不由自主地滾下了淚來。
胤禛聽罷,便道:“好固然是好的,只是你年紀輕輕的,卻做這樣的詩,未免大為傷感哀慼。”
因為太明白了,所以他也不忍得責備她,叫她改了她一貫的詩風,她的詩,總是她的心,她的血,她的精魂。
那麼美,那麼精巧,那麼別緻,總是出於眾人之上。
黛玉從頭看了一遍,這才淡然一笑,道:“怪道人說詩亦為心聲,想來也是有些道理的。原本今兒也該是好日子才是,偏又想起了幼時的事情,少不得又哀慼了一些兒。”
胤禮已經拿了詩去,果然拿回了惜春要的那枝趙孟疃ㄖ頻暮�菁�釩咧褚�簾省�
“真真兒的,是好詩。我把這詩一拿過去,喝,二話沒說,就得了一個第一,我要什麼就有什麼了!”
黛玉只是淡淡一笑,胤禮又道:“方才是那個什麼薛氏寶釵做的一首牡丹賦贏了魁首,真不愧是花中之王,所做之詩大氣雍容,淡至極點,卻也豔至極點。偏姑娘這首桃花行竟就以風流別致纏綿哀慼贏了她呢!”
惜春高興地接過了胤禮遞給她的筆,道:“按學識和見多識廣,自然是寶姐姐為第一,真真兒算得是旁學雜收。若是按才氣,寶姐姐素來是比不得林姐姐的聰明靈慧的。她只是以學識制勝,林姐姐卻是用心來寫,既然目的不同,自然氣韻不同。既然比不得,又何必比呢?”
胤禮點頭,笑道:“真是如這位姑娘說的呢,用心和用學識寫的東西,韻味就是不一樣的。”
淡淡的風吹來,時值初春,那風自然是冷的,忽然之間,竟飄落了淡淡的雪花,隨風飛舞,翩躚人間。
胤禮訝異地道:“難得今年竟下了桃花雪呢!雖然冷了一些,卻映得那桃花花苞兒越發嫩潤了起來。”
惜春對著黛玉笑道:“想來是這老天知道今日是姐姐的生日,所以來送禮給姐姐了!”
黛玉素來怕冷的,好在她穿得也厚實一些,倒也沒什麼感覺,但是來赴會的那些人本就光想著打扮得花枝招展了,所以不免單薄一些,見雪花一落,匆匆忙忙就找了避雪的地方。
胤禛想了想,道:“前面有一家酒樓,倒是可以去走一遭兒。”
黛玉便點了點頭,扶著雪鷹的手,與迎春姐妹丫鬟等人隨著胤禛和胤禮慢慢走著。
雖然今日出去了一日,但是今日的事情卻也是不少的,黛玉心中自然也有些不快,一回到了賈家,賈母就要替她擺宴過生日,但是黛玉面色兒上依舊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