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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冷笑了一聲,道:“孫子知道的,可比別人都是多得多的!孫子還知道,金釧兒姐姐可不是自己跳井自殺的,是給人推了下去的!”
眾人聽了大吃一驚,賈環冷笑道:“這有什麼吃驚的?若是仔細想想,也該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賈母聽了就知必定是有一件極大的陰謀,使了個眼色,鳳姐兒忙叫平兒和幾個心腹丫頭在外頭看著。
賈環方道:“我也未曾親眼得見,只是彩雲姐姐和彩霞姐姐是老實人,老太太和嫂子姐姐們都是知道的。彩雲姐姐說,昨兒裡她是去找金釧兒姐姐說話的,偏生就見到有一個婆子和金釧兒姐姐在井邊說話,說了沒多大工夫,那婆子就要走,金釧兒姐姐就坐在井邊抹淚,誰承想那婆子忽然回身推了金釧兒姐姐一把,這還不放心,還拿了井蓋子蓋著井,不叫聲音傳出來。彩雲姐姐也只是個女孩兒家,也嚇得了不得,不敢吱聲,等那婆子離開的時候她去看,金釧兒姐姐早已在井裡便沒聲息了,彩雲姐姐也不敢聲張。”
賈母握著胸口,半日才擠出一句話問道:“那婆子是誰?竟敢在家裡頭殺人!”
賈環搖頭,道:“彩雲姐姐說天黑得很,她也沒有看清楚,當時她又怕給人看到所以熄了燈籠火,不過隱隱約約倒是聽著說若金釧兒姐姐不死,外面就會人人都知道賈家的寶二爺拿著汗巾子換吃女孩兒家的胭脂,會給娘娘抹黑,還會說賈家的太太無緣無故就攆走丫頭,不是賢德人,因此金釧兒姐姐必須得死。”
眾人聽了,雖當酷暑,卻都是如墜冰窖,怔怔得說不出話來,不必多猜測了,也知道必定是王夫人那裡的人。
賈母雖可惜金釧兒的一條命,卻也更顧及著賈家的名聲,因此便道:“這些事兒,也只你們自個兒心裡知道罷了,萬不可再多說了出去,不然你們可都不會平安了!”
眾人答應了,未免都對王夫人心存了三分戒慎和小心。
賈母又問賈環道:“這些事情,你可跟你父親說了?”
賈環連忙搖頭,道:“沒有,這樣的事情怎麼能隨便說得的?再說了,說了老爺也未必相信!因此我也囑咐了彩雲姐姐萬不可告訴了別人,因此老太太只管放心。”
賈母聽著賈環言談舉止模樣兒精明穩重,心中卻也安慰了好些,只是想起王夫人之心竟如此冷毒,卻也未免更恨了三分。
寶玉捱打,雖有王夫人威脅著賈政尋死護著回來了,卻已給打了三四十板子,面白氣弱,已經昏暈了過去。
送回住所的時候,自然是一頓忙亂,王夫人薛姨媽薛寶釵等人都急急忙忙安慰救治,到了未時才離開。
襲人心疼得了不得,忙一頓手解開寶玉的衣服,褪了中衣,只見臀部青紫一片,腫得也有三四寸高。
“我的娘,好歹可是親生父子呢,二爺這麼一個清秀文弱的哥兒,老爺也下得出手來?”
寶玉只疼得直哭,道:“你快仔細瞧瞧,可動到了筋骨沒有?若動了筋骨,我這一輩子可怎麼著?”
襲人方欲看時,就聽丫鬟們道:“寶姑娘來了!”
襲人知道不及穿中衣了,忙拿了一床紗來替寶玉蓋上,才蓋了一半,寶釵已經掀了簾子進來了。
豐美潤澤的面頰紅撲撲的,香汗淋漓,嬌喘細細,想來是當著大太陽,急急匆匆就趕了來的。
襲人忙側身擋住了寶玉的半邊下身,伸手在身後把紗拉嚴實了,才陪笑道:“大熱天的,才離了這裡的,寶姑娘怎麼又來了?”
心中卻也不免有幾分埋怨,畢竟寶玉可是個哥兒,一個大姑娘家的急急忙忙就來,也少了幾分禮數。
都說女人家心眼子小,和寶玉有了雲雨之情,也就極厭惡寶玉和姑娘們親近,素日裡處處跟著寶玉,就是怕寶玉和姑娘們有私情蜜意,卻把自己丟到一邊兒去了!
如今寶玉可是給打了板子,壞的是臀,人人也都是知道必定是褪了中衣敷藥的,所以姑娘們都不來,但是寶姑娘卻急急忙忙就過來,連一聲通報都沒有,可見是擔憂得急了,所以連這個也顧不及了。
寶釵手裡託著一粒丸藥,笑道:“我們家別的不多,就是一種棒瘡藥是極效驗的,還是進上的東西,極名貴的,你拿那黃酒研開,給他敷上,等那熱毒散開的時候,他疼得也就好些了!”
喜得襲人感激不盡,忙接了丸藥,又是讓座又是奉茶,十分殷勤小心。
寶釵少不得又是勸解安慰了寶玉一會,軟言軟語,嬌羞默默,也叫寶玉心中大暢,竟將那針挑刀挖似的疼都拋到了九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