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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張小小的嘴裡,卻吐出了最能溫暖他心的話。
從第一次見到她,他就覺得奇怪,奇怪之餘,卻也歡欣,畢竟難得有一個女孩兒竟不怕自己,所以後來越發對她留意,但是越留意,越是發現,自己竟然沉醉在了她的純淨之中。
自己的身上,太骯髒,太黑暗,從小就生活在那比戰場還要殘酷的皇室中,為了保護自己,他不得不收起了少年時的滿腔熱情,冷漠,無情,成了他的表面。無論怎麼吃齋唸佛,無論怎麼修身養性,他總是難以平靜下來,明明都是親兄弟啊,為什麼,什麼時候,卻到了這反目為仇的境地?
她是很美,可是這卻不是重要的,而是她通身的氣派,純淨自然的氣息,彷彿不染塵世間的微塵,即使她年紀還小,但是卻會給自己帶來寧靜愉悅的感覺,在她身邊,他會發現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擁有著喜怒哀樂,自己一身的邪惡,可以在她的身邊獲得洗滌。
淡淡的月光下,黛玉也歪著頭看著胤禛,他剛毅冷漠的面容,此時,更比以前滄桑了許多,想來為了那麼多的事情,他也是勞心勞力的罷?畢竟手足相殘,不是他的本意,只是為時勢所逼。
黛玉捏著竹葉,忽然笑道:“四爺,我吹曲兒給你聽好不好?”
胤禛詫異地看著她,道:“你不是說你不會吹嗎?”
黛玉調皮地笑道:“所以四爺是第一個聽我吹曲兒的人啊,便是難聽,也要聽,不準捂住耳朵。”
胤禛笑著點了點頭,見黛玉衣衫單薄,而夜露更重,便道:“別在外面吹風了,仔細明日起不來。”
黛玉便推他回他的臥室,笑道:“我在外面吹,你在裡面躺在床上聽,吹完了我就回去睡覺。”
胤禛無奈,只得先回了臥室,開啟了窗戶,依言躺在了床上,果然一縷幽幽的曲調飄然進來。
很輕,很飄忽,很雅緻,絲毫不覺得會吵醒了其他的人,溫潤如春雨,灑向了嫩致的柳條兒,又彷彿是小時候,佟佳額娘溫柔的手撫摸著自己的頭髮,輕聲哄著自己入睡,那溫柔和愛惜,飄然在心頭。
他極力不叫自己入睡,記得要聽黛玉的曲兒,可是眼皮還是越來越重,自己彷彿身處在了雲端之中,悄然入睡。
曲兒戛然而止,黛玉鬆開了手,竹葉也如曲調一般飄然飛去,她也回屋歇息。
胤禛難得地睡到了次日辰時才清醒,他趕緊梳洗了到康熙那裡請安,卻見康熙正和黛玉說笑兒。
見到胤禛過來,康熙便笑道:“瞧瞧,朕就知道這老四偷懶不起床了,肯定是昨兒個夜裡那耗子聲太響了,所以吵著他了。”
然後故意大聲嘆氣道:“朕年老失眠,所以出來走走,可是那耗子聲真是響個不停,想來是昨兒個月色太好了,那公耗子母耗子也知道出來幽會,還雅緻得吹起了清幽的小曲兒。”
胤禛和黛玉一聽,這個可不是說他們兩個的嗎?
一想到昨天的話都叫康熙聽了去,兩人不由得都是大羞,黛玉更是低頭不語。
胤禛便道:“素日有聞,孔子云:‘非禮勿聽,非禮勿視’,老爺子你確定您老人家不是那三姑六婆?”
黛玉掩口直笑,康熙吹鬍子瞪眼,指著胤禛便對黛玉道:“丫頭,你看,朕這個好好兒的冷麵老四,給你教成了什麼樣兒了?你得把以前對朕恭恭敬敬的老四賠來!”
黛玉紅了臉,道:“老爺子說什麼呢?您可是四爺的父親,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可見不是我的不是。”
康熙說不過這兩個,便故意又大聲嘆氣道:“果然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朕這個老頭子也只得罷了。”
胤祿打了個哈欠進來,伸了個懶腰,道:“真是奇怪,昨兒個我竟睡到了這時候呢!那風動竹林,竟似小曲兒似的,柔和溫潤,像是小時候我在額娘懷裡的感覺,叫我不知不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黛玉更是暈紅雙頰,側過頭裝作沒聽見。
康熙也問道:“那是什麼小曲兒?朕聽了一會子,也就覺得睏倦想睡覺,竟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呢!”
黛玉這才答道:“是清心咒,樂曲中的清心普善咒,從佛經中演化出來的,本就是一定的催眠之意。小的時候娘用古琴彈奏過這個曲子,所以我就也記住了,只是用竹葉吹出來罷了。”
康熙驚異地看著黛玉,一拍大腿,道:“了不得,只是小時候聽過,就隨便能吹出來,莫不是那天上仙人下凡?若是尋常人,如何能有如此聰明才智?”
黛玉紅著臉道:“小時候是跟娘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