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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看了看我，表情變的古怪起來，霍然一轉身，再看時她竟然變化了一個模樣，赫然是那個妖異的年輕人，不等我驚撥出聲，她又一轉身，又變成了葉子，冷冷的看著我，然後雙手一抹臉，又變回了小翠的模樣。

玩變臉啊？暈，原來小翠…還真的也是一個妖怪……

她靜靜的站在那，看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對我和盤托出。

“我知道你一直很疑惑，卻沒有機會親自問我，現在我就告訴你，在學校暗算你的就是我，在江橋變化葉子要害死你的人也是我，在地宮裡的年輕人是我，在度假村裡給你送帶**電熱毯的也是我，還有十幾年前那所學校裡面的奇怪案子，也是我做的，你知道麼？”

我的心裡有如驚濤駭浪一般驚訝，緩和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她的語氣忽然激烈起來，“你不知道我們狐仙在沒有真正長成的時候，是可以男女轉換的，在我是男身的時候，我愛上了葉子，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可是我在女身的時候，卻又愛上了你，但是我沒想到，這兩個我都愛著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愛我，離譜的是，你們兩個卻偏偏相愛了，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我琢磨分析了半天才算是聽懂，不由苦笑了一下：“嗯，是很可笑，還很亂……”

她沉默片刻，語氣漸漸平緩下來：“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大約有幾百年了吧，那時我還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狐狸，失去了父母，是三姑把我從陷阱裡救出，把我養大，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十幾年前，我去那學校裡採處女陰氣，回去給三姑療傷，因為她老人家曾經傷在一個老道的手裡，數十年未好，直到前兩年，我下山玩耍，胡亂進了個學校，卻無意中知道了你和傷害三姑的老道有密切的關係。”

“三姑讓我害你，我不忍，可我一直在矛盾，一直在掙扎，所以我一直都對你手下留情，即便是要害你，我也並沒有要真的至你於死地，只是被迫聽從三姑的話，但是再過十幾年，我的性別就會徹底固定，我也不知道我以後會是男身，還是女身，我不知道該對你生情，還是應該對葉子鍾情，我也不知道我下面的路該怎麼走，可是直到今天，此時此刻，我才明白一件事，不管我將來會怎樣，三姑永遠都是我的親人，我不能違揹她的意願，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我也不想讓她對我傷心失望，所以……”

她說到這裡，身形忽然一閃就來到了我的面前，輕輕抱住了我，在我的耳邊輕聲說：“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抱你，也是最後一次，因為，你只能去死……”

一陣劇痛從胸膛上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我卻沒能驚撥出聲，因為，她已經用她的嘴唇輕輕的封住了我的嘴。

她的嘴唇也是那麼冰冰涼涼，就好像，她突然刺入我胸膛的那把匕首，我低下頭看著那把匕首，沒有悲傷，沒有驚惶，卻忽然很想笑，這世界真是諷刺，好像一場可笑又可悲的戲，一場永遠都沒有劇本沒有彩排的戲，誰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出場，又會何時謝幕。

看著身前淚流滿面的小翠，我卻對她提不起絲毫恨意，我從來不知道她會愛我，這個我壓根就沒見過幾次的女孩，不，應該是這個小狐狸，她愛我？呵呵，這還是第一個對我說這三個字的女孩子，儘管她並不是人類，卻拿走了我的初吻，唉，我悲催的初吻……

很多人都圍了上來，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我彷彿看到了老紀的憤怒和驚訝，小白的失措和茫然，還有傑瑞，還有佘六……胡三太爺……

他們把我和小翠圍在了中間，我知道，小翠在這些人的面前，是逃不掉的，我的呼吸漸漸困難，掙扎著對他們揮了揮手，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放…她…走……”

我聽到老紀在怒吼：“為什麼…為什麼……”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對他們笑了笑：“呵呵，因為，在…完顏村，我答應過她…要…要放她一次……我…我說到……做到……”

葉子仍然安詳的躺在我的懷裡，胸口微微起伏，我最後低頭看著她，心裡沒有恨，沒有遺憾，帶著滿足的微笑軟軟的伏在了葉子的胸前。

帝哥，老柳，老徐，地府的哥們兄弟，我終於還是來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遊魂野鬼

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意識一下子回來了，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灰暗的大地，沒有天光，沒有綠草，灰白的天空，死寂的世界。

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