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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什麼‘姑’?〃蕭如瑟打斷他,笑眯眯道:”論輩分小女子無論如何也做不了你的姑姑吧。“
“不是,我是說——”唐孤鴻一著急,滿面通紅。
君玄佩一叉腰,“你敢兇他?”
“小丫頭,我不但兇他,”蕭如瑟嬌媚地一笑,身形閃至唐孤鴻右側,出其不意地在他頰上一吻,“還能吻他,你能把我奈何?〃
“你你你——”君玄佩氣得口齒不清,哇哇大叫,一把推開親密的二人,嫉憤而去。
“佩兒——”唐孤鴻著急地直冒汗,回瞪蕭如瑟,“姑姑,你不要捉弄我啊!〃
“我一向如此,是那小丫頭經不起逗。”蕭如瑟無辜地聳聳香肩,兀地,鳳眼一眯,低聲說:“你再亂叫,別怪我不客氣。”
唐孤鴻為難地皺皺眉,終究不放心君玄佩,跟著追出。
蕭如瑟揚袖落座,津津有味地呷一口茶,“好了,該走的、不懂事的都走了,你們繼續!〃
大家斂住驚豔的目光,恍然大悟。
不過,唐孤鴻那聲“姑姑”讓君萬浪、君夫人,包括風燭都十分納悶,這天南地北毫不相干的兩人會認識,甚至還有著古怪的關係——
然而,沒人去深究下去。此刻,他們的心思都在那個生死未卜的人身上。
“燭兒,你隱瞞了什麼?〃君萬浪走下來,面對面,”是不是和玄齡有關?〃
風燭剛才閃爍其辭的一頓話只瞞得過那些不知情的人,可君萬浪卻越聽越不對勁。
“君伯伯,”風燭迎視著他,目光如電“該解釋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不認為,事已至此,無需隱瞞了嗎?八年前,玄齡之所以毀婚,到底為什麼?〃
如果,不是小師妹料到他離開六扇門必回洞庭湖,才和月剎趕來碰巧解了他的穴道,他至今還在受制;如果,不是發現了桌角下的經文,聯絡一下前因後果,或許他真的會恨玄齡——昨天看的那些都是她仿《易筋經》而寫的假經文;如果,他忘記了當初玄齡在少林說的那句——
希望無論到何時,你都是那麼冷靜。
如果,如果,有太多的如果,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當初一段往事引起——
欠他解釋的人正是君萬浪!
所謂往事,彈指雲煙。
聽罷風燭從頭至尾的敘述,君萬浪一下子蒼老許多。
他仰天長嘆,淡淡道:“我答應過玄齡,一輩子都不告訴你實情,但是,我終是拗不過你的。你——若對玄齡情深意切,就讓她去吧。因為,玄齡到了苗疆還有一線生機。”
“怎麼說?〃風燭雙拳緊握,對掌心的血絲渾然未覺。
“玄齡的娘是白苗的聖姑,在拜月教人的血統裡,都傳承著一種含有劇毒的隱蠱,在男女十五歲的時候發作,如果在二十四歲之前不能與另一苗人婚配,隱蠱的劇毒回擴充到全身,屆時,藥石惘效。”君萬浪手扶著椅子,五指深陷,“玄齡的娘為了跟我廝守,不顧一切逃離苗疆。你爹,便是那個時候為救我們而死。後來,玄齡出生沒幾年,她娘因蠱毒發作便死了。”
“蠱毒遺傳?〃風燭嘶啞地問。腦中閃過記憶中鬱鬱寡歡的孃親,閃過玄齡好幾次那欲訴還休的悽楚。甚至說,他開始憎恨那已死的苗憐月,她明知有惡果,為何要生下玄齡?他們這一對夫妻害死了多少人?如果,他們從此白頭到老,或許死去的人也會瞑目,偏偏,只是為了一場短暫的歡娛。難怪,玄齡會說什麼”勉強在一起只會兩敗俱傷“——
“不錯,玄齡那年要嫁給你,正好十五。我起初看她沒一點徵兆,以為遺傳之說會有偏頗,或許玄齡的命沒她娘那麼苦。哪裡知道,成親當天,蠱毒突然發作!〃君萬浪痛苦萬分地將十指插入髮絲中,”她來給我行拜禮時痛昏過去!我——不能瞞她,把實情都告訴給她。玄齡跪下來求我,讓我不要告訴你,而且決定毀婚,她寧可揹負你的憎恨,也不要拖累你。那傻孩子怕——怕你會和你娘一樣執著,為她日後的死而遺恨終生。你是風弟惟一的血脈,我不願耽誤你,才答應她修改婚約,把玄佩許給了你。可是人能預料的有限——玄佩遇上了孤鴻,非君不嫁。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願再誤你一次,勉強接受玄佩的意見,讓你和唐門三少主公平比一場——“
“夠了!〃風燭怒喝,呼呼喘氣,受傷地嘶吼:”一口一個事非所願,一口一個情非得已,你們父女憑什麼替我做主?這是什麼狗屁主意?該死!〃讓他一次次去誤會,讓他不只一次去傷害玄齡,讓他生生世世永墜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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