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後生可畏(第1/2 頁)
姜望揪出跟蹤的鄭商鳴之後,並沒有自負已經將此事處理完美,而是在回府後第一時間與重玄勝做了溝通。
而重玄勝當場就洞徹了文連牧的計劃,火速趕往北衙,當面陳清利害。才有了鄭世及時出手。
鄭世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親自趕到鎮國大元帥府,這才將鄭商鳴完好無損的帶回。
王夷吾白白與北衙都尉結了仇,卻並沒有達到既定目的,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鄭世直接領著鄭商鳴回到位於城北的巡檢府,之所以沒有讓兒子先回家,是想讓他與重玄勝道聲謝,順便結交一番。
經此一事,他對王夷吾自然是有不滿,但真要說與大元帥府正面對上,又好像沒有到那個地步。畢竟鄭商鳴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而王夷吾背後的姜夢熊,可是被齊國上下視為軍神的存在。
他有他身為北衙都尉的為難,因而對重玄勝的態度,其實也有些矛盾。一方面固然是感謝,但另一方面,他堂堂北衙都尉,又真的下場參與重玄勝和王夷吾的交鋒嗎?
與他們同輩的鄭商鳴無疑是一個很好的緩衝。無論鄭商鳴做了什麼,他這個做父親的,都還有兜底的餘地。
做好了周全的打算回到巡檢府,巡檢兵丁卻告知鄭世,重玄勝與他前後腳就離開了,並未等在巡檢府裡邀功。
“他走時可說了什麼?”鄭世問。
那巡檢兵丁回道:“勝公子說,小事一樁,不必掛懷!還說什麼,他不是為了幫人,而是為了幫自己。”
這話說得實在敞亮。
鄭世咂摸了一會兒,又瞧了瞧自己的兒子,並未再說什麼。
……
鎮國大元帥府。
面對王夷吾的問題——鄭世為什麼能夠及時趕到,阻止他們以鄭商鳴為籌碼,借用北衙的力量。
文連牧只能回以一個苦澀的笑容:“我想,這會重玄勝一定還在北衙。”
王夷吾明白這個苦笑的意義。
重玄勝對陰謀的嗅覺太敏銳了!簡直滑不溜秋,什麼算計都難沾身。
而且很顯然,他對鄭商鳴也有足夠的瞭解,並不輸於文連牧。如此才能夠及時洞徹他的算計。
若異身而處,他自忖絕不能應對得這樣快速。
之所以不認為是姜望想到這一步,因為姜望如果能夠想到的話,當時就根本不會放走鄭商鳴,更不會讓鄭商鳴有來鎮國大元帥府自投羅網的機會。
文連牧第一次算計重玄勝失敗的時候,他還特意挖苦了一下。是因為他當時對文連牧有相當的信心,並不覺得一時失利有什麼大不了。
此次損失更為嚴重,他卻不見半點怨尤,只問道:“你還有什麼計劃?”
文連牧將苦笑抹去,眼中並無沮喪,反倒神采奕奕,他是真的喜歡這種與人相鬥的感覺。
這讓他充滿激情。
“我儘讓你得罪人了!”
王夷吾眼皮都不搭一下:“得罪就得罪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無論鮑仲清又或是鄭世,都是如此。前者遠不是他對手,後者遲早會被他超過去。
文連牧嘿了一聲:“垂釣已是行不通,他總能吃了餌,卻不咬鉤。要抓這條肥魚,倒不如直接挖堤、放水、乾塘!”
“陰謀無用,用陽謀!”
“怎麼挖堤、放水、乾塘?”王夷吾問。
“這段時間對重玄勝的研究,我們可以知道,他現在最信任的人,一個是他的貼身死士,十四。一個就是姜望,據說來自西方之域的莊國。可謂是他的左膀右臂。”
所有的資料全都在腦海裡,文連牧都不用細想,直接便道:“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姜望參與天府秘境的時候,還是滿頭白髮,而現在又已經恢復黑色。再聯絡到那段時間重玄勝爭取壽果的事情,可以很容易的得出結論——姜望曾經因為某種原因,壽元有虧!”
王夷吾師從軍神姜夢熊,自然很清楚壽元有虧對修行的負面影響:“那他能有如今的實力,倒是並不容易,可見勤勉。”
對於王夷吾來說,這已是難得的評價。
當然姜望未必需要。
“而我還發現,重玄勝現在又開始在蒐集增加壽元的寶物。重玄褚良不需要,博望侯已經用不著。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為姜望準備的,很可能姜望的壽限仍未補足。”
王夷吾問道:“這當中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大澤郡七星樓將開。”文連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