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為父何罪?(第2/2 頁)
在太子和其他王子爭鬥中,他當然毫無疑問站在太子這一邊。因為他很清楚,陽建德並沒有換太子的打算。而且其他王子,也的確沒有一個能對太子造成威脅。
但若太子向國君發出挑戰,那他也絕無疑問,一定會站在國君身前。作為一個太監,他很清楚,他的一切都是陽建德賜予,他依託於陽建德則存在,他的忠誠也只能給陽建德。
而今天,在這朝堂之上。他驚恐的發現,太子竟然真的發起了挑戰,而且是在這種內外交困、風雨飄搖的局勢下!
他沒來得及思考,已經本能地出聲喝止。
但……
“閹奴!”陽國太子怒而戟指道:“我與父王說話,有你插嘴的餘地嗎?朝綱敗壞,就是因為父王錯信你這等奸佞小人!”
這太子向來溫文仁厚,往日一口一個劉公公,禮敬有加,心意也未曾斷過。而今日,竟然指著鼻子罵閹奴。
劉淮倍覺恥辱,繼而是怒意、恨意,一股腦竄上來,但卻不敢抗聲。
因為太監本就是天子家奴,太子作為陽國未來主人,完全可以這樣罵自家奴才,名正言順。
陽建德本人卻平靜得很,擺擺手讓劉淮退下。
人坐在龍椅上,微微前傾,俯視著自己選定的太子:“罪己詔?為父倒想聽聽,為父罪在何處啊?”
劉淮退到角落,聽得國君此話,忽然老淚盈眶。
他不是為他自己所受的屈辱流淚,而是為陽建德!
陽建德作為一國之君,在此朝堂之上,沒有稱孤道寡,開口則是“為父”。看似冷靜自持、淡然從容,其實內在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和脆弱……旁人不知,他劉淮侍奉了國君大半輩子,如何不知?
自古天家無親情,偏偏渴望親情!
“敢問父王!”太子立即回應,沒有一絲遲疑,顯然心中鬱積已久,不吐不快:“沒有自己的歷法,丟掉自己的文字。國何為國?家何能家?!”
陽建德沉默一陣,才道:“這兩件事,的確是在孤的手上推行……”
“孤之罪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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