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開堂坐審(第2/4 頁)
自己在歷史中旅行的時候,能夠偶爾把“歷史墳場”當做避風港,以此躲避歷史危險——這事兒已經先一步顛覆劇匱的認知。
“你對規則的敏銳,令人讚歎!我的確因此局的存在。而能透一口氣。也囿於此局,不能見得更多。”黑色棋子裡的聲音慢條斯理:“至於我的判斷從何而來……連下棋帶說話,你跟我接觸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刻鐘。”
劇匱一下子握住了那枚白棋。他坐如磐石,古井不波地問:“一刻鐘?”
,!
黑棋裡的聲音道:“我和左丘吾的這一局,已經下了很多年。是斷斷續續地進行,他每隔一段時間,才會回來落一步子——如果你們跟左丘吾認真聊過,不會留出這一刻鐘來給我。”
“聽起來像是在說,一刻鐘的時間,就夠你找到離開歷史墳場,降臨此間的路。”
劇匱只是一句玩笑,或者說一句試探。
蓋因“歷史墳場”,是所有精彩故事的墳墓。哪怕傳奇的篇章陷落其中,也終將被時間遺忘。
如果說萬界荒墓是空間的老墳山,“歷史墳場”就是時間的亂葬崗。
古往今來不幸路過歷史墳場的強者,不知多少埋葬在其中,也成為腐朽時光的一部分。想要從那裡全身而退,幾乎不存在可能。更不可能這樣簡單!
但黑棋裡的聲音卻說:“……是啊。”
此聲鳴於棋內,是幽幽的嘆:“我已經……看到路了。”
這簡直驚悚!
相當簡單的一方石質棋桌,此刻竟有宇宙的玄秘。棋桌上的每一顆棋子,都是宇宙的星辰,體現為茫茫虛空裡的不同世界。
“是嗎?”劇匱驟然把那顆白棋按下去了!驟然電芒經天,一時穿透涼亭,亂舞高空,在這奪目的璨芒裡,他按子在棋盤,也像是把咆哮不定的雷光,按進了棋盤所聯絡的那個時空!
滋滋滋——
電光如狂蛇亂舞,整座湖心亭,彷彿一輪忽明忽暗的皎月。
劇匱按棋的那根手指頭,是一座堅不可摧的法碑。
此刻電光閃耀,指上的確有法的體現,法的文字——
“天可刑,地受法,人須在規矩之間!”
以【法碑指】,按【天刑雷】,劇匱至此才真正展現一位法家真君的強大和巍峨。
他是當代法家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雖然已經並不年輕。
他是命佔絕唱餘北斗的舊相識。不說朋友,因為真正的法家修士沒有朋友。
這一路走來,只是定規矩,做判斷。
教條的人生,呆板地過活,如他自己所說——“守些笨規矩。”
但這就是法家修士的路。或者說,是他這一類“矩法派”修士的路。
縱觀整個勤苦書院事件,事情的真相還未完全浮出水面。
已知的情報是——勤苦書院的確變成了史書,左丘吾存在於這部史書的每一頁,崔一更是被左丘吾所封印。有一個人受阻於棋盤對面,疑似司馬衡。
而鬥昭一刀圈走了左丘吾,幾人一番大戰,幾乎打穿了整部史書。
在杜絕了左丘吾干擾的情況下,蒼瞑以毀滅之神像,神降諸世,仍未能找到鍾玄胤的蹤影!
鍾玄胤或許已經死了,他寫給劇匱的就是人生最後一封信。
但他如果還活著……
在真相不明的情況下,無論是幫左丘吾還是幫司馬衡,都有可能導致鍾玄胤的死。
更不用說眼下這一局,還有書山的影子。
太虛閣全員到場,不必選邊站。他們自己是一邊。
劇匱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太虛閣內部達成的默契——
無論哪一邊都好,已經發生的變化,不許再變化。
誰的面子也不會給。除非六大霸國發國書,三刑宮過來哪位宮主。
這起事件裡的每一方,他們都要按下。要三堂會審,要剖清因果,要把這部名為勤苦書院的史書,翻開來反覆晾曬。看清楚歷史的陰翳,看明白鍾玄胤究竟在哪裡。
如果他死了,是為什麼死。
如果他活著,那麼他在何方。
但凡鍾玄胤還存在一絲活著的可能,這份可能就一定要被太虛閣握在手中。至少在這件事情上,無論書山、左丘吾,抑或司馬衡,乃至還有聖魔,還有別的的什麼存在,全都不值得信任。
所以這枚黑色的棋子想要翻轉變化,劇匱便毫不猶豫地將它鎮壓。
法碑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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