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章翻到頭(第3/3 頁)
止,一濤翻過一濤,搖了搖頭:“隱世的先生,應該都在書山。至於宋祖師……至少我沒聽說過他老人家還在。”
劇匱也並不指望他能給出什麼隱秘,很直接地道:“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所討論的‘那個人’,要麼是左丘吾,要麼是司馬衡。”
崔一更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
左丘吾是他敬愛的院長,司馬衡是所有修史者的精神領袖,更是勤苦書院的金字招牌。無論哪個變質,都讓他傷心。
可是想到自己三百多年的枯耗,被封鎮被鎖住修行……所見的一切線索,都向那個結果靠近。
其實還有一條更清晰的思路——既然已經確認勤苦書院的變故,和書院內部有關。只消再問一句,勤苦書院裡,誰能夠這樣波瀾不驚地按住鍾玄胤。
答案其實也很少!
因為今天的鐘玄胤,也已經站到絕巔門外。
“既然大家已經達成一致……”蒼瞑那藏在長袍下的手,輕輕一推,【諸外神像】直接血眸橫掃,毀滅性的力量如一柄無限延展的血色光劍,瞬間將天地四方都劃遍。
什麼紅瓦白牆,什麼小橋流水,什麼亭臺樓閣……都似那裁紙的一截,紛紛揚揚,灑進不斷飛流的時光裡。
抬眼間一個世界就毀滅,而蒼瞑的裂瞳之中,有血光流隙。
姜望瞥過這一幕,暗暗讚歎。
蒼瞑的眼睛在神瞳自裂後,有兩種發展方向,一個是更針對神明的滅神之力,一個是更純粹一些的毀滅之力。他現在明顯是向後者發展。
由崔一更所延伸的歷史,只剩下時空碎片在眼前飛轉,漸而散遠。腳下是呼嘯而過的色彩斑斕的歷史碎片,數不清的故事在其間載浮載沉。
眾人都立身不動,身處唯一一片保留下來的穩固空間——這當然是秦至臻的傑作。
他鎖定虛空,使之如筏,承載眾人在歲月的亂流上漂浮。
而黃舍利在最前方尋光覓影,她是掌舵的那一個。
重玄遵這時已經收了刀,仍拿著那捲青簡在看——他解題的時候便是一手書一手刀。此刻刀離手,書不離手,瞧來真是相當風雅。眾人皆歷險,獨他似踏青。
劇匱發現了不對:“李一呢”
姜望道:“他去追左丘吾了。透過剛剛在一心劍裡捕捉到的痕跡。”
鬥昭乜著他:“他還特意通知你了”
姜望聳聳肩:“我猜的。”
他當然不止是猜測,在李一離開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發現。
並且他的如意仙念正沿著崔一更這頁歷史的裂隙,在整個勤苦書院的史冊裡蔓延……
“你們……要阻止這件事情嗎”崔一更想了又想,終是問出這個問題。
鬥昭回頭看他一眼:“你要阻止我們嗎”
“不要嚇唬他了。”姜望往前一步,阻隔了鬥昭的視線,對崔一更道:“崔兄讀的書比我多,對錯不用我來教你。我也不說什麼大道理,只說一件事——鍾玄胤是我太虛閣的人,我們太虛閣對他負責。”
“左丘吾也好,司馬衡也好,甚至【子先生】……無論那人是誰,有多麼恢弘的理想,不允許他用我們的鐘先生做耗材。”
他平靜地說完這宣聲,溫聲道:“要不要我先送你出去”
崔一更躬身對他一禮:“無論結果如何……請讓我看見。”
眾人再不言語,而鬥昭只是撇了撇嘴,直接往前一步,跳出這片穩固空間,殺進了時空的亂流裡——
這時空雖然複雜,亂流更如刀斧。可戰鬼之身,橫渡其間,任由時光潑灑,哪有半分傷痕。
他看到劇匱的雷電早就取代了崔一更時空的雷霆,進而向這部書院史冊裡的每一頁擴張。也注意到蒼瞑在毀滅一世的同時,亦於諸世顯形,滅神之神像,竟也有神的蔓延。秦至臻看似只是老老實實地維護這片空間,實則煉虛延展,空間早已連著空間……臺上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手段,他鬥昭又豈會落後於人
他不去尋那麼多複雜的線索。
勤苦書院立宗超過四萬年,以此身橫渡歷史湍流,他只問——何人堪受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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