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0章 朕心甚慰(第2/4 頁)
似天子這般偉軀,一旦受傷,非填山填海無以愈。
恰恰為了隱瞞傷情,天子選擇了動靜最小、效果也最微弱的治療方式。
本來天子坐中央,是根本沒有動用武力的機會的,這才有過去那些年的晦隱。
如今前有宗德禎馭一真遺蛻之刺,後有中央天牢深處逃禪……實有一種天命叵測、時運不與的大恐怖。
當然,中央天牢深處的存在,選擇在今日以這種方式逃脫,很有可能正是知曉天子負創。
正是因為逃禪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一時半會很難解決,所以姬玉珉才會選擇隱晦。早一刻晚一刻面對,對於逃禪這件事情並沒有區別。但對於樓約是否能夠成功登頂,帝室是否能夠成功掌握玉京山,區別很大!
這不是事急如救火,是在火已經救不了的情況下,儘量保住家業,減少損失。
“巫天師。”面對義正辭嚴的北天師,姬玉珉也相應地表現了莊重:“敢問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訊息的。”
“本座親手填下的封印被抹掉又被修復,若非本座正在天京城,還恰恰在關心中央天牢深處,險些就被瞞了過去!”巫道祐越說越氣,怒不可遏:“這麼大的事情,你想瞞得住誰?!”
中央天牢深處的封印,在核心的封禪井中月之外,還有大量的外部封印加持,每三年一查驗,九年一修補,乃至於疊加——這工作正是由四位天師負責。
巫道祐所留下的封印,自然是那尊逃離的禪順手抹去。而他的封印被修復,自然是姬玉珉為了拖延訊息所做出。
他們是彼此心知。
但言辭為劍,是叫不知者知。彼此亮鋒,是要左右天下人的看法。
“中央天牢深處的封印被抹去,我第一時間將能修復的修復,為了避免整個中央天牢秩序的崩潰,防止逃禪者的後手,這應對有沒有問題?”
姬玉珉坐在那裡,不緊不慢:“我再請問你,什麼叫欺瞞?”
“我是否認逃禪這件事情的存在嗎?我是過了十天半個月,仍不處理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它揭過嗎?逃禪在兩個時辰前發生!是兩個時辰,不是兩天!北天師,事情是不是要一件一件來?朝會是不是正在召開?朝中商議的是不是都是大事?就逃禪重要,諸般國事都為輕嗎?事涉超脫者,片面傳信不可取,恐為國事之誤,我正要初步匯總此事的調查結果,一併向陛下稟告,你竟一字曰之‘瞞’嗎!?”
巫道祐大皺白眉:“你——”
姬玉珉打斷他:“我不理解你巫道祐為何措辭如此激烈,竟說出‘天下可欺’的話來。”
“中央天牢深處所鎮之禪,難道是一件可以公開表達的事情嗎?它是今日才隱晦?是我姬玉珉決定隱晦的嗎?又說太祖,又說三脈道尊當年,當年那些偉大存在選擇緘藏這個秘密的時候,難道是為了欺天下嗎?!”
“你指責的是哪位道主,又或太祖皇帝?”
“是此尊怪誕恐怖不可以常言道,不可為常言論,所以將祂鎮在天京城底下,卻不似萬妖之門那樣光揚。你巫道祐難道不知內情,還是說,為了攻訐而攻訐,以至罔顧事實呢?”
“你說中央失其責,是!禪逃於中央,典守者難辭其責。但守禪僅是中央之事嗎?別忘了四大天師都有巡視之責,都有加固封印的義務,累代莫不如此,在景國建立之前就如此!巫天師,在逃禪發生的這一刻,你須先問自己,盡責了嗎?!”
姬玉珉說著也站了起來,其憤慨激烈之處,不比巫道祐先前少半分:“據我所知,前幾年樓道君就懷疑中央天牢深處的封印是不是有所鬆動,彼時他實力不濟,尚未絕巔,但心憂天下,還特意請了幾位天師去檢查封印。包括你巫道祐,你親自檢查過,確定了封印沒有問題!”
“老夫從來沒有懷疑過,是不是你巫天師在其中做了手腳。今日逃禪事發,你卻在中央大殿裡大放厥詞,痛斥老夫,以為憑此就可以擺脫自己的責任,而全咎於他者嗎?!”
他痛心疾首:“老夫真想問問,究竟是誰心中無天下,只有蝸角之爭!”
巫道祐向來不主張匹夫之勇。
年歲愈長,他愈是靜得下來,講求個風輕雲淡,萬事從容。
但面對姬玉珉這個老東西,他總是很難按住拔劍的衝動。
黑白竟能如此顛倒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姬玉珉是和那中央天牢逃禪者血戰歸來,竟能委屈成這樣!
你們這些帝黨的蟲豸,明明就是什麼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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