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1章 天子當國(第2/3 頁)
景天子直接被捲進互分生死的戰場。祂在帝國大覆一真、中央天子負創的關鍵時刻逃脫了!
包括巫道祐自己都清楚,實在很難說是姬鳳洲的責任。
甚至他巫大天師自己的責任,都該比姬鳳洲要嚴重。
這位皇帝已經在那個位置上,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好——是哪怕知曉一切、塵埃落地之後再重來,也很難做到更好的程度。也幾乎是他巫道祐等身而替之,想象力的極限。
但姬鳳洲說,這是自己的責任。
而他要如何承擔呢?
巫道祐藏在皺壑之中的雙眸,就這樣看著皇帝。
皇帝平靜地道:“朕當親征。”
仿如平地起驚雷。
此句予人心之震動,更甚於先時以為動天京!
這……怎麼就親征了?
天子已伐一超脫,還要另伐一超脫嗎?
泱泱大景,國勢浩蕩,固然可以承受超脫兩徵,短時間內兩次超脫層次的大戰……天子本人還能夠承受嗎?
“陛下——”副相師子瞻愕然抬頭。
應江鴻更是直接站起身來,舉凡傾國之戰,他這個守天門的南天師來為國當之。豈能輕動天子?且天子負創未愈!
皇帝只是繼續道:“按景律,囚犯逃獄,無非擒之,刑之,殺之。古今之惡禪,天京弗鎮,三尊未誅,舉世莫能鎖,萬軍不可圍,朕當親征以執!”
“為天下不可為是天下之君,殺天下不可殺是太平天子。”
“中央天牢逃禪是國家一等大事,誠如巫天師所言,不能隱瞞,不該拖延。但之所以朕默許這訊息不及時公佈,是因為逃禪已然發生。而朕不打算認——朕準備戰爭。”
皇帝彷彿坐在雲端,聲音響在每個人耳邊:“戰爭不能發生在天京城。”
他體現得如此遙遠,而又同每個人都這樣接近:“天子威嚴雖重,重不過天京城裡億萬百姓。諸卿家眷,畢生榮辱,也都在其中。朕亦如此!”
騰飛離京的是【三清玄都上帝宮】的主體,後宮六院都還留在天京城。
而璐王府、瑞王府、長陽公主府,更都是分建在帝宮之外的。
皇帝的決心已然彰顯:“天京一磚一瓦,不可隨葬於匹夫。景法一繩一律,朕必提劍以衡!”
大景天子要駕馭【三清玄都上帝宮】,離開天京城,甚至離開景國去戰爭——逐殺那自中央天牢深處逃走的超脫者!
“陛下!”就連宗正寺卿姬玉珉也回身來勸:“天子當國不可輕動,此去山長水遠,須知人心難測,更何況天意如刀!”
作為景國開創年代的人物,當年追隨景太祖建國的強者,姬玉珉是當年移禪之事的親歷者,他完全明白中央帝國承擔的是什麼責任,也大概清楚中央天牢底下封印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連三尊都未能將其真正滅殺,只可封鎮起來,交由國家體制最巔峰的力量來壓制,用時代洪流來消磨,以無盡時光來放逐。
就這,也還是讓祂逃脫了!
天子要駕馭【三清玄都上帝宮】去徵彼輩,最後要殺到何處?
這一路跨越多遠山河,橫穿誰家國境?
國勢能不能撐得住,皇帝能不能撐得住,且都兩說。
天下窺中央久矣!
豈不怕兩敗俱傷後,有人橫起一刀?
雖有霸國不伐的共識存在,但在近在眼前的巨大收穫面前,難道要寄望於他人遵守所謂“共識”?
如此大爭之世,禮義早已是一張廢紙。盟約都能撕毀,誓言都可背棄,共識算什麼!默契算什麼!
此即“人心難測”。
至於“天意如刀”,則是他更隱晦的提醒,他在強調那位逃離天牢的超脫者的手段。
今日朝堂中的種種碰撞,未嘗不受冥冥中某種意志的影響。
人心任性,往往是天意所引。
天子貿然移駕,說不得就為其所趁。
但哪怕是並不知曉那惡禪手段的,僅聽姬玉珉這句,也是老成持重之言。
百官一時跪倒大片,皆懇聲以求:“陛下三思!”
晉王姬玄貞雙手一合,拜道:“天下之甲仗,若隨陛下移宮,則萬民何倚?一國之刀鋒,若盡仗於天子,則誰人握柄?”
“君乃上上之君,不可為下下之勇。”
“臣匹夫也,願代陛下遠征。雖死無悔!”
如果皇帝是非要給三脈一個交代,一定要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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