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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顧家,我不一定會打個勝仗,京中的婦人只會聚在一起說閒話,她們為大齊做過什麼事?戰亂的時候不過就是躲在屋子裡抱怨為什麼沒有南方供奉的水果送進京。”
他從江浙回來的時候,家裡擺了宴席,大哥想讓他露個面,族裡的女眷也該跟他見個禮,他站在花廳外,就聽到幾個小姐抱怨去年沒有南方蜜桃,家裡做的蜜餞子不能入口。
他立即明白了,為什麼芸娘看過他從江浙帶回來的箱籠時,一臉的失望,讓管事媽媽來跟他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兩手空空,讓夫人難做。”
如果他帶回了些京裡買不到的蜜餞子,芸娘在宴席上就會很有顏面,而他只帶回了自己和一箱籠的換洗衣服。
他就是想不到這些,他腦子裡有的都是排兵佈陣,有的都是橫掃蠻夷的壯志豪情,沒有這些小兒女的東西,更不懂得要用這些小玩意兒去維護自己的小妻子。
這是他的過錯。
韓璋解開身上的長袍,乾脆自己換好了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留下了睜大眼睛的芸娘。
“我怎麼嫁給這樣一個人,”芸娘喃喃地道,“他在外面打多少勝仗對我又有什麼用?我還不是守在這個家裡。”
“除了為他擔驚受怕,我又得到了些什麼?應酬他不懂,連個交際圈子都沒有,在嶺北那麼多年,什麼東西都沒往家裡送過,逢年過節我們家連個新奇的禮物也拿不出,外面人都說,韓將軍府不過是有個空架子,要不是有國公爺撐著,只怕哪家宴席也不會給我發張帖子。”
“比我在孃家時還不如,”芸娘說到這裡,“他不回來則罷,回京之後,所有人都盯著他看,他呢?就待在家哪裡也不去。怪不得鎮江打仗會將他調過去,大家都走了門路,就剩下他這個傻子……他有沒有想過我的臉面。”
“我好歹也是個外命婦,不能在人前讓人瞧不起。如果他為我著想,就應該不時地讓人送些東西回來,讓我也好能光鮮地站在人前。”
“憑什麼別人一出現就像眾星捧月,而我論家事論樣貌又比誰差了?別人有的東西,憑什麼我沒有。”
“從來都是我自己回孃家,每次都要聽幾個姐姐數落我,好像是我捨不得拿好東西回去孝敬父親、母親,”芸娘說著掉了眼淚,“我真後悔嫁給他。”
臘梅忙道:“夫人您就少說兩句,將軍方才的樣子,真是要嚇死人了。”
芸娘抬起蒼白的臉,“我不敢在他面前說,我就是憋屈的難受。”
芸娘重新梳妝打扮,才去了榮國公房裡。
芸娘遠遠的就看到有人蹲在院子裡,她好奇地望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青色衣裙的小姑娘一邊看著沙漏,一邊仔細地瞧著什麼。
芸娘走過去,只見密密麻麻的螞蟻聚在地上。
小姑娘轉過頭來,她眼睛清亮而澄淨,臉頰就像含苞欲放的芙蓉花。
芸娘不由地驚訝,顧琅華。
顧琅華上前給芸娘行禮,“韓夫人。”
正說著話,胡仲骨從屋子裡出來,也不去瞧芸娘,直接向琅華走過來,“怎麼樣?”
琅華指了指沙漏,“很快就將螞蟻引來了。”
胡仲骨皺起眉頭,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阿莫忙將手裡的玉壺遞了過去,胡仲骨伸出手在玉壺裡沾了沾然後放進了嘴裡,“是甜的沒錯。”
胡仲骨說著話,韓璋也走了出來。
胡仲骨道:“我與大食國的商人在一起大半年,聽他說了不少大食國的藥方,消渴症在大食國很常見,很多大食國的郎中都是嘗尿來辨別病情輕重,用的是補腎通絡的甘松飲,只是……國公爺的病情太重,雙腳已經潰爛,人又時常昏迷,只怕並不會有很好的效用。”
那玉壺裡的是國公爺的尿。
芸娘想到這裡,不由地捂住了嘴。
韓璋沉著臉,眉毛緊緊地皺起來,“那就不能治了嗎?”
胡仲骨搖搖頭,“不治好消渴症,腳上的瘡只會越爛越深,讓我來治腳瘡是沒有用的。”
韓璋攥起了手。
琅華想要安慰韓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胡先生說沒了辦法,換了別的郎中也是束手無策。
胡仲骨道:“這種時候,就不要再請外科郎中來了,我每日會用些藥,讓國公爺舒服些。”
僅此而已。
芸娘聽到這裡揚起聲音,“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治,也不想我們去請別的郎中,”說著看向韓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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