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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卻靜寂無聲。
沈昌吉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旁邊的下人。
韓家下人悄悄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手中的東西送到沈昌吉面前,“沈大人,我們國公爺說,除非您收下我們韓家的禮物,否則……他今日就不回去了。”
如果是往常沈昌吉根本不必去理會這樣的話,只要進宮向皇上訴個苦,再找件事遮掩過去也就罷了。
畢竟韓家也是要臉面的人,榮國公總不能一直都在這裡,將來傳出去了定要被人笑話,勳貴家就算再沒落也要保持應有的風範。
可是現在不同了。
榮國公可以不用要臉面,因為他就要病死了。
一個快要病死的人,沒有留在家中好好治病,而是這樣辛苦地來到他的門前,懇求他收下禮物。
就好像他已經將整個韓家捏在了手中。
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是他害了韓家,害了韓璋。
他一定會百口莫辯。
“國公爺,”淒厲的喊聲突然從馬車裡傳來,一個管事媽媽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國公爺昏過去了,快……傳太醫吧!”
韓家人頓時亂成一團。
沈昌吉立即道:“快,將國公爺送回韓家……”
“不能回去,”郎中立即道,“如果現在這樣回去,只怕還沒有到韓家,國公爺就……沒了……”
“那可怎麼辦才好。”韓家下人頓時亂起來。
郎中道:“還是找個地方先將藥吃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昌吉身上。
沈昌吉咬起了牙。
這種時候,他再攔著不讓榮國公進門,榮國公萬一死在沈家門外,他就會背上逼死榮國公的罪名。
可如果他讓榮國公進沈家,他也是百口莫辯。
沈管事立即上前,“老爺,現在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一群已經亂了方寸的韓家人,真的有可能會讓榮國公就死在這裡。
沈昌吉沉下臉來,吩咐下人,“將東跨院整理出來,先抬榮國公進去休息,再去找太醫……讓人去榮國公府稟告榮國公夫人,讓她將榮國公接回去。”
……
“榮國公府這次是真的完了……”
徐松元剛踏進衙門,就聽到有人議論。
“榮國公病成那個樣子也要支撐著去求沈昌吉,”旁邊的書辦低聲道,“既然沈昌吉出面,那就是皇上的旨意,恐怕是滿朝文武誰也沒有膽子為了韓家去向皇上求情。”
“真是可憐,韓將軍這些年戊邊也沒犯過什麼錯。”
“噓,別說話,真是不要命了。”
韓家就要這樣倒了?
就是因為韓璋和顧琅華的關係?徐松元忽然覺得很不真實,昨晚母親將他叫到身邊告誡他千萬不要出面為韓璋說話。
徐家和顧家的關係本來就很尷尬,如今顧大小姐又做出這樣丟名聲的事,徐家應該遠遠地站開才是,可他還是不能相信,那晚站在他面前那個倔強的顧琅華,真的能做出那種事來?
不可能。
韓璋在鎮江遇到顧琅華時,顧琅華才八歲,八歲的女孩子懂得什麼是男女之情。
一聽就是假的。
他懷疑這兩日御史言官就會上奏摺替韓璋說話,可是這兩日卻靜悄悄的,所有人只是私下議論罷了,每個人都在看著皇上要怎麼處置韓璋。
“徐大人,”中書省的官員走過來,“咱們中書省是不是要擬個奏摺遞上去。”
徐松元沒有聽明白,“遞什麼奏摺?”
官員立即道:“就是贊同大齊和西夏議和的奏摺啊,皇上雖然任命您出使西夏,您可一直都沒有明確過態度。”
“韓將軍之後,下一個還不知道要輪到誰,皇上的心思是愈發難測了。”
徐松元忍不住道:“真的是皇上?”
官員道:“那可是皇城司去辦的事啊,不是皇上授意又是誰呢?”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奏摺,“您看看這些奏摺就知道了,無不是對皇上歌功頌德的,咱們京裡的大人們一個個都是人精,現在都想方設法地要摘清自己呢。”
徐松元看著高高摞起的奏摺。
“大人,咱們趕緊把奏摺給皇上遞上去吧!”
……
皇帝望著韓璋。
韓璋目光深沉,“微臣在鎮江帶兵打仗,只是記得西夏人什麼時候攻打了揚州,微臣如何應對,反賊又怎麼去的泰州,我們這一仗損失了多少兵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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