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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當鋪的櫃檯都是一人加抬手那麼高,所以櫃檯裡和櫃檯外的地面落差很大。櫃檯上立著鐵枝,牢牢地將裡外場所分隔開來。
肖清玉悠閒站在高櫃鐵枝後,鳥瞰著正打院門衝進樓門的眾人,那神情十分涼薄,將剛剛衝進來的七八人等刺激得青筋直冒。
7 不見水仙
黃翎羽對肖清玉如同視若無睹。衝進了櫃房,毫不猶豫一腳踏上高腳凳,微張菱唇,衝口而出──
“我草你們的爹爹的媽媽的那個熊!”
“噗──────────────────”
黃翎羽的聲音剛落地,立即換來極為誇張的噴口水聲。原來是錢管錢先生。
錢管錢先生一直十分喜歡這個小夥子,覺得他對長輩禮貌愛戴,甚為合心。所以打死他也沒能想到他說出這種話來。而且聽著還獨具創意?
錢管錢先生這一噴還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暗地裡可是暗器高手,一口棗核釘使得是出神入化。據說年輕時和家鄉哪個幫派的老大說項,一個說不攏,呵呵笑開了花,黃燦燦的歪牙才露出那麼四顆,那個老大就這麼沒了。而且仵作還查驗不出人是怎麼死的。
後來據他說,釘子早給打入那老大的耳中,順帶這把血門都給堵住,除非剖開他腦子,否則是驗不出的。
閒話休提,因他這些前科,所以可想而知,這不經意的一噴帶來了什麼後果。
只聽丁丁當當一陣亂響,又有幾個人啊呀慘叫,待得紛亂過後再看,便見到那櫃檯上落了不少木製的核釘,顯是被櫃檯鐵枝給攔下來的。櫃檯外矮矮站著的十數人,已經有五六人彎下腰去,不是捂著眼睛就是捂著鼻子。
錢管錢這才知道慶幸,幸好換了軟釘,否則這幾人這時候已經是被他這一笑給“笑”死了。
一個未被傷及的盛裝少婦見狀大驚,青著臉道:“你是誰!”
想當年,棗莊錢老五在江湖上是個無惡不作的土匪頭子,名聲好大。不過幾十年不走動,已經鮮有人知了。
黃翎羽不等她繼續詢問,半途截下了她的話道:“你個婆娘,婦道人家成天在外勾勾搭搭,我家錢先生是什麼樣人?也是你可以高攀的嗎?”
這個盛裝少婦是懷戈城另一家當鋪的當家,今日參與這事,果然是與江北典幫勾結在一起來找懷戈當的麻煩。
與她同來的都是些烏合之眾,一瞧錢管錢的形象,恰巧這位老先生咧嘴笑了,露出滿口煙燻出來的黃牙,而且還歪七扭八,接著又掏出根菸槍磕巴磕巴地抽了起來。
於是暗自都笑了。
孫娘子看自己人都這樣,臉上更是難堪,還不及發脾氣,黃翎羽那尖酸刻毒的嘴巴又道:“說起來,外面那個牛眼漢子,該不會也是你勾搭過來的吧?是不是因為錢先生不買你的帳,你便怒了,於是招來相好的要教訓錢先生,要逼他臣服於你石榴裙下?──世人說得果然不錯,最毒婦人心啊,婦人心!”
“你,你這個兔崽子!”孫娘子總算是混慣幫派的,沒有掩面羞愧落荒而逃,反而是抽出袖箭揚手便要揮出。
哪知道剛動怒,腹中便覺翻滾,胸口忽如其來的悶脹,張口便嘔出攤白水。
同來的人一看,白水裡還夾著來前吃過的東西,什麼蒜泥白薺、茼蒿鹿肉的都有。
孫娘子來不及停下一口氣,緊接著又一口酸水湧了上來。
同來的一個男子看她吐得辛苦,忍不住小聲道:“是不是害喜了?”
他問的聲音不大,可惜在場的都是混刀口的,哪能聽不到。
另一個人就道:“孫娘子的夫家在外地,半年才聚一次。他們上次相會已經是四個月前的事了……”
聽他如此說,大家紛紛看向孫娘子的肚腹──平坦如昔。
“莫非是,紅杏出牆?”
孫娘子聽有人這麼說,那還了得?開口就想喝斥,只可惜又是一口酸的噴了出來。
眾人看她吐得面無人色,聞著酸臭不堪的氣味,漸漸的也有數人臉孔泛了白,便也開始吐了。
櫃檯裡,肖清玉看外面吐得熱鬧,拂開衣袖,冷聲道:“胡鬧!純粹就是胡鬧!”說罷,再不理會這群外人,轉身自櫃房邊門走了。
留下的錢管錢和三個學生面面相覷,不知道外面這幫人怎會如此不濟。一個學生隔著鐵枝低頭對外面的人唉聲嘆氣:“你們現在吐得倒是輕鬆,等會兒打掃可還不是要辛苦我們這些做學生的啊!”
黃翎羽卻是慢慢挪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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