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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都是被什麼人挑的嗎?”
“揚州是最開始的,所以尚能知道做事的是江南漕幫與江東漕幫聯合做下的案子。但是後來無錫和蘇州分點被挑,眼線都被作掉,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具體的訊息。”
“連訊息都傳不過來,普天下也只有鯤組那幫精通打探訊息的人能做到了。”莫燦咬牙道,“好你個慕容泊涯,想不到被拔了牙的狼崽子竟還能做到這一地步。”
“三皇兄並不像看上去那樣毫無反擊之力,我們這次計劃經年,鯤組卻沒受到什麼實際損失,更何況他江湖上的助力還有許多。”
“你剛才叫他什麼?”莫燦冷厲地瞪住他。
慕容熾焰垂下頭,“是,是慕容泊涯。”
“記住,如果你還認為他是你皇兄,就無法對他下狠手。別忘了他以前是怎麼冷落你的。”
莫燦說完,忽然放柔了目光,抬手撫上慕容熾焰的頭頂,輕輕地揉撫了幾下,就像對待一個年歲尚稚的幼兒。
“燦姨……”
“熾焰,記住,除了燦姨,其他人都不值得相信。”
地牢所在是一處坐落在城角西門十分突出起眼的壽衣棺材店,比一般棺材店修建得廣闊許多,各式各樣的棺材都擺放在院子裡。附近幾個城池都知道“活在洛平,死在東平”的諺語,所以也都願意到東平城西棺材店來定製,這些貨物很容易就被銷光。也由於做的是死人生意,周邊都沒什麼人願意接近蓋屋,這倒為拷問犯人提供了有利的環境。
這原本是犯人的噩夢,但是如今而言,卻是對程平的羞辱。在又一個身心俱疲的夜晚過後,他從地牢走上來,打後門出了棺材店。往城東有一條不起眼的巷子,只在早點時刻熱鬧異常,他隨便找了攤油餅攤坐下,那老闆娘就熱情招呼他道:“程兄弟,好幾個月都沒見你,又出去打貨了?”
程平煩惱了幾日,腦筋有些糊塗,想了一想才記起自己扮演的是積極向上的青年,於是答應了老闆娘的問題。他常常因公到東平辦事,所以對外說自己是棺材店外請的走貨師傅。城西棺材店有時也會接到權貴的訂單,要用上紫檀陳香一類極品料子,倒也需要護送走貨的人。
他當初入行時,據說是父母缺錢養不了孩子,將他百文錢就送給人牙子販賣。被鵬組購得時,也不過四五歲的年紀。組織裡的人,一半是像他一樣的身世。因他底子比其他孩子還差些,所以配給了個武功不冒尖卻別出奇巧的師傅。
除了跟其他武師習武,更多的時間是同這個師傅學習如何讓活人開口吐真言。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就需要從小鍛煉出冷硬的心腸,不論對誰都絕不心慈手軟。所以作為他出道的第一課,上一任月鵬交給他的任務是,從他師傅口中逼出他最大的秘密。
這是程平和他師傅都沒曾想到過的結局,但是程平沒有手軟。“師傅”這樣東西,也就是個讓他舉起屠刀決不放下的人。那一個月的時間,他聽到了師傅的求饒,在師傅的眼中看到了憎惡憤怒痛恨與絕望,最後這場悠長的持久戰以他勝利而告終。
“你竟然一點也不會手軟,果然是我的傑作。不過你不用太得意,終有一天你會遇上無處下手的人,終有一天你也會被你的學生如此對待。”
程平當時不在意師傅被處理時留下的話,他很現實對未來不抱幻想。真到了鵬組叫他死的那刻,死亡也未必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總之只要聽從主人的命令,什麼都不用多想,生活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他的腦筋,從來只為了拷問或殺人而運轉。但從出道以來,根本沒見過類似黃翎羽一樣的人。
六日前,暴跳如雷的莫燦阻止了他繼續施用阻撓睡眠的方法後,拷問的手段就變成了低俗血腥的格調。最常用的手段還是皮鞭,但是是浸了牛尿的小指頭粗細的皮鞭。
抽下去皮肉不壞卻痛入骨髓,所以可以在同一處反覆施加鞭打。要是打擊間隔掌控得不錯,一層疊一層的痛楚累加上去,效果甚至比開筋裂骨的刺頭鋼鞭要厲害許多。以前也有許多人半天不到就什麼都招了。
黃翎羽也唉唉叫喚,痛得狠了還連哭帶喊,連程平旁邊打下手的都覺得他窩囊。可一旦莫燦叫把他放下,遞東西讓他翻譯,黃翎羽卻又稀裡糊塗翻譯出一大堆烏七八糟的之乎者也,只氣得莫燦咬牙切齒。
於是,重新,上刑。
日子一天天過去,開初還覺得黃翎羽窩囊的程平已經改變了想法。黃翎羽到現今為止,眼神依舊清澈,見到他也沒有帶著懼怕。程平善於觀察人心,黃翎羽的確一瞬間也沒有懼怕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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