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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熾焰的確對莫燦有著牢不可破的信任,甚至到了盲從的程度,對於此,每個鵬組的人都有著不滿和失望。這種情緒日積月累,甚至影響到了慕容熾焰的威望,但是不可否認的,這個人如果本身沒有實力,皇帝也不會放心讓他來承擔“月鵬”的殺業。
直到出了地牢密門,走過遮擋太陽的長廊,來到晾曬棺材的廣場上,在漸高的日頭下呆了盞茶時間後,他才注意到身上手心冰涼一片。
目送程平離去之後,慕容熾焰垂下目光,審視被他拉進懷裡的黃翎羽。對方雙目緊閉,對這種曖昧的姿勢毫無自覺。因為出的虛汗冷汗太多,已有下人幫他清理過身體,慕容熾焰略覺無聊地捋過他還帶著水氣的發稍,心境有些意外的沉重。
慕容熾焰也有些厭煩對莫燦言聽計從的狀況,但也許是很小時候養成的習慣,至今已經改不過來了。莫燦沒有隱瞞關於他身世的問題,因為他在十六歲那年身體上的變化太大,平常人決不會這樣。“絕對不要再探究下去,否則就會像顏妃那樣被趕盡殺絕。”莫燦時時都如此告誡。
然而這幾天來,慕容熾焰總覺得心裡有什麼事情沉甸甸的,越來越感煩躁。只有像這樣安靜坐在黃翎羽身邊才稍感安適。黃翎羽有一種很獨特的氣息,像慕容泊涯的一樣在無形中吸引著他。
是因為血統的關係?天生濃厚的西戧人的血,讓他不由自主想要親近自己的族人吧。
但是,絕對不要再探究下去,除了娘和燦姨,誰也不值得相信……
慕容熾焰心情煩亂,頭嗡嗡的作響。心中原本就不穩定的天平正在傾斜,卻有什麼在阻止他的變化和思考。最後,他極不耐煩地將置於膝上的人甩在牆根,抱頭出了囚室。
第六十三章 畫地為牢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人崇尚禮樂信諾。當時若是有人犯了小法,需要短期拘留,城官會在地上畫一個圈讓犯人站進去,直到叫他出來。
一個在地上畫出的圈子能有什麼用呢?
對於豬馬牛羊自然是什麼用也沒有,但是對於心存良善和信守承諾的人而言,這個圈子比任何銅牆鐵壁都更有用處。因為他們並非被這小小的圈子所困住,而是因為遵從了內心的良善,因為他們真心地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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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翎羽只看到慕容熾焰失態離去的背影。這幾日對他是甚為辛苦的,程平雖給他留了傷藥,但還沒好心到連止痛藥都加上,有時將全副精力都調動起來對抗疼痛,連入睡也甚為困難。他剛才也一直清醒,不過對與鬼火共舞的興趣缺缺而已。
毫無準備被甩到牆根,只好實地模擬殭屍形態,熬了好半天才扛過撞上牆的震動。他努力一陣,終於踉蹌爬起,扶牆回到床上。前胸是斷裂的肋骨,後背被程平那毒辣的鞭法傷得厲害,皮下淤血腫得有拳頭高,他只能側身躺回被窩。
冬天太冷,一陣陣寒意從牆頂上沁入,一層被子根本不足以抵禦。這種時候,他倒有點懷念起在懷戈打地鋪時的事情來了。雖然睡得是地下,但好歹也是夏天。又或者,在皇宮裡和那群太監們睡長房大通鋪的時候,擠是擠了點,好歹也很有人氣。
……記得那時候慕容泊涯還給他偷偷送衣服來了,那一夜慕容泊涯喝得很多,半醉半醒地就抓著他一起去刷馬桶……
就算是短短的幾個夜晚,那幾個夜晚也是真正忘了煩惱地快樂著。
他側躺在床上走馬觀花地憶起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發現自己的心情格外慵懶,居然一點也不為以後擔心,連該如何改變目前的處境都不甚熱衷。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麼被動消極的態度可有點不大好,他懶惰地躺著。雖然是這麼想,但直到下午,仍然是沒有什麼動力想辦法。
在這期間,因為外面的棺材店開始了日常的經營,他所在的地牢天窗被人用破棺材木給堵了上,之後響了一陣,大概墊上什麼柴草之類的不讓聲音外傳。早餐和午餐合在一起送了一次,同往常一樣乏善可陳,不過沒有生蛆也的確應當該謝天謝地。
眼看午飯吃了也快半個時辰,每日例行的詢問時間又要到了。不過十分奇怪,這日誰也沒來煩他。
天窗被掩,牢室裡只餘下走道外火把的微光,時間到底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但是就在黃翎羽半昏迷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數次後,隱約聽到外面傳來的殺聲。
沒過多時,天窗外的柴草木板接連被掀走,露出了外面隱約的天光。已經是深夜時分。
慕容泊涯率人潛入城西棺材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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