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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知道自己處於某種有利地位,或是知道手裡或許掌握什麼權力,就會有想要用一用的想法,進而會產生某種野心。而且,失去得多,妄想的也就越多——不要這麼看我,你知道這是人之常情。你也知道,我們閒散慣,沒什麼野心,也不想被任何野心束縛。”
司徒傲嘆了口氣:“你仍然把什麼都往壞處想。”
“我和你還有肖副教主不一樣,”胡孫露出了一絲緬懷的神色,“你們都是西戧裡的大族,都在西戧族聚居的谷地里長大,我們這些人……”
這些人,都是流落在外,被世人當作異種當作妖孽驅逐或利用的。
世道混亂,剿殺西戧人的行動都是一陣陣的。有時族人以為風頭過了便入世居住,但沒過幾個月,新一次的剿殺又重新開始。
他們之中,有的父母被囚禁起來,關在籠子裡懸掛在城門上當作異類展示;有的曾被貴族旺族當成牲畜養在豬圈裡,心情糟了就去洩憤;有的被丈夫或妻子告發,而被抓捱打扯去遊街,數年之中受了無盡折辱……
失去得多,妄想的也就越多,這話並不單隻針對黃翎羽而發,其實又何嘗不是針對“懶人幫”自己,針對胡孫自己?他們都失去了很多,至今也對這個俗世保持著怨恨仇視的態度。否則若是“勤奮”起來,也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攪亂這個世局,將所有曾傷害過他們的人、束手旁觀的人、以及無辜的人,都捲入腥風血雨之中。
不錯,他們其實是狂刀,是被時局逼迫而不得不發狂的利刃,是根本不怕與敵人同歸於盡的狂刀。曾有一個人擔當了類似操刀者的角色,不讓他們隨意去毀滅破壞或是自我殘害。但是現在已經沒人可以充當這樣的角色。
就算胡孫也只能壓抑著殺戮和報復的渴望,帶領旗下的眾人,用這種隨意閒散的態度參與教務,硬是將一幫“狂人”生生壓制成了“懶人”。
至於黃翎羽……胡孫忽然失笑,他這是覺得累了嗎?竟然會想象著讓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來管管手底下的懶人們?一個身心皆已殘缺的人,又能做什麼呢?
“我以前並不知道,大燕似乎不太喜歡殘廢?”黃翎羽忽然道。
留在臥房裡的慕容泊涯正在書架前幫黃翎羽找書,聞言一愕,便有些發楞地看他道:“這是常識吧!”
黃翎羽道:“以前沒有發現,就像你若是一直住在宮殿裡的話,絕對不會知道貧民是什麼感覺的。”
慕容泊涯放下書,走回床邊坐到黃翎羽身旁,握住他的手道:“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剛說完,就想到先前被司徒傲罰站在床尾角落的兩個少年,臉色立刻就陰了,“那兩個小子都說了什麼?”
黃翎羽卻只是瞪著他搭在自己臂上的手,不說話。
慕容泊涯便也察覺了他神色有異,順他眼光看去……
黃翎羽的面板有些冰涼,在熱天裡摸起來格外舒服,彷彿蛇一樣的爽心悅手——慕容泊涯想了想,決定當作什麼都沒發現。
黃翎羽看著肌膚相觸的位置,想起被掩埋在很深的記憶深處,也曾經常常被人如此接觸,帶著些許小心翼翼和些許試探。
對於常常搬弄鐵鍁鋤頭的男人來說,手臂是大而化之的部位,做什麼事都可能被碰到,更何況一群男同事還常常在河裡池塘洗澡、赤裸相對,以至於黃翎羽根本沒有多想。那時候,那個人可把樣那樣的暗示做得多了,可是黃翎羽都毫無反應,直到把他耐心磨光……
時隔多年,竟然還會再次經歷類似的事啊!黃翎羽心中感嘆。
“我有個問題,如果再不問出來,大概要被憋死。”他於是問道,“這半年裡,對於你會來解救我這件事情,我十分地確信。理由就是,我大概是這世上唯一能解讀那些密文的人。但是現在卻又不確信了,一個月來,你們沒有一次在我面前提起過那幾本古籍的事情。為什麼?”
慕容泊涯沉默了片刻,感覺著手掌下觸控的那片面板漸漸被捂出了些許溫暖,整理好了思緒才問:“那個程平,我們問過他關於你這半年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他只是說,你如果願意協助他們翻譯,又怎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不認為是你為了我們而和那邊對著幹,而且還做到這個程度。你能告訴我,是為了什麼嗎?”
他卻沒有給黃翎羽回答的時間:“閻非璜當年也只是翻譯了使用極少的部分,教里長老以為他能力所限無法全譯,便也渴盼著他聲稱的另一個已經或即將降臨這個世界的異人,助他尋找下落。我卻不認為如此,他壓根就是不想讓這些內容流傳出去。現在看到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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