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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那兩本書中的描述也有天壤之別,《黃庭經考釋》寫到“泥丸百節皆有神”,而《大洞真經註解》講“身外有一萬八千陽神,身內有一萬八千陰神”。
原本想透過這兩本書解開自己的疑問,沒有想到疑問不減反增。
我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師傅,否則這樣胡亂練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出現問題。
於是在趙老爺子指點我練習八卦掌時,我開口問道:“師傅,你知道修道是怎麼回事兒嗎?”我借閱的兩本書上有很多批註,不知道是不是他寫下的,但是目前只有這麼個可問的人。
趙校長頓時沉默下來,盯著我看了幾秒鐘。就在我感覺不自在的時候,他開口反問道:“你讀過金庸寫的小說《倚天屠龍記》嗎?”
“讀過,沒讀完。”前段時間班裡流行武俠小說時我也看了幾眼,不過不太感興趣。
“哦,那你應該知道武當七俠吧,他們是張三丰的弟子,其中有一個名字叫張松溪。張松溪在歷史上真實存在,被認為道法玄妙,武藝高深。他晚年為了追求仙道特意離開家人弟子。離開前還給弟子們寫了封信,大致意思說世間流傳有很多關於武術印證仙道的神話,但是並沒有得到明確驗證的例子。張松溪準備以武證道,看看仙道到底存不存在。他在山上開闢了一座洞府,然後封閉洞府修行,讓弟子五年後來那裡驗證,看看自己是否成仙。”
“結果怎麼樣?”聽到這裡我好奇心大起。
“五年後,張松溪的幾個弟子來到他信中所說的證仙之窟,開啟封閉洞穴的石板後現裡邊蟲蛇鼠蟻遍地,空氣汙穢。有塊大石上殘存著一具骷髏,從骷髏穿著的衣服上勉強能夠辨認出是張松溪。弟子們仔細搜尋後現,大石上用金剛指力寫下四個大字——“仙道無憑’!”
“什麼?!”我傻愣在這裡,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怎麼可能無憑,我明明已經練到陰神出竅的境界了。
“蘇昊,修道人講‘人性死,道性活!情死,道情生!’”趙校長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這種思想很荒謬,飄渺虛無,古往今來妄圖修道成仙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真正得道經過證實的沒有一個人,大多以訛傳訛,張松溪就是例子。再看看那些修道書,每一本講的都不一樣,這些都是世俗人臆想出來的。你不要誤入歧途了。”
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說這些話過於沉重深奧,或許他透過這段時間相處,沒把我當成一般的孩子,又或者覺得我冒出的念頭很危險,想要扼殺在萌芽狀態。
離開操場後,我的大腦仍然渾渾噩噩狀態。
如果世上那些修仙證道的傳說都是騙局,我體內的剪刀法寶,還有陰神出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仙人在現實中不存在。
這兩種答案在腦海裡翻來覆去,我越想越迷糊。腦袋好像一鍋漿糊,口鼻眼對外界的反應遲鈍起來,就好像農村癔症一樣。
上課時,語文老師在講臺上說的口乾舌燥,我怔著眼睛目視前方,充耳不聞,甚至連老師叫到我名字都沒反應。
還是同桌推了我一把,我才迷迷瞪瞪站起來問道:“幹什麼?”
班裡的同學轟一聲笑起來,語文老師強壓著怒火問道:“你給我解釋解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是什麼意思?”
“道可道,非常道”我嘴裡冒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話。
周圍的學生楞了一下,再次鬨堂大笑。
“道你個頭,給我出去。”語文老師忍無可忍,終於把我趕出教室罰站。
站在走廊上,我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擔心,腦海中仍然糾結著仙人存在與否的問題。
我站了整整一節課,直到膝蓋有些酸,下課鈴才響起來。語文老師從教室裡走出,經過我身旁的時候又問道:“現在知道什麼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吧?”
“名可名,非常名。”我又回了句。
“名個鬼”語文老師頭也不回的離開,他這次真的不打算再管我了。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句富含哲理的回答在班裡迅流傳來。敢於頂撞老師,大家現在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再上課時,我現桌子上放著張紙條,上邊寫著:“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話請假看醫生呀,別硬撐著。”署名是林青青。
這讓我心中升起一絲暖意,在這個班裡邊,還是有人關心我的。
我回頭衝她笑了笑,思維繼續神遊物外。
晚上在樓頂練習八卦掌,我好幾次把步伐走錯。盤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