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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自己沒本事就知道找幫手，老孃最瞧不起這種人——”答話的是一個衣衫襤褸，身材嬌小的乞丐，亂糟糟的頭髮遮住髒兮兮的臉，只能依稀透過縫隙看見狡黠的雙眼。然而，這樣一個靈動頑皮還不知男女的小人兒一開口就用清脆的嗓音吐出“老孃”二字，讓沐玖兒頓時啞然失笑。

“你個小乞丐，今兒不宰了你我就不是你張奶奶——”說著，這位衣衫並未繫好的大嬸兒從街邊賣肉的那裡抽出一把剁肉的砍刀來，繼續追喊。

“老孃我不姓張，老匹婦你不要亂攀親戚——”看見拿刀，小乞丐並沒有慌亂，只是順手推倒了身邊的竹製品，給本來已經氣喘吁吁的大嬸兒製造障礙物。

“你，你給我回來——”果然，只片刻後大嬸兒的體力開始下降。

“你叫老孃回來老孃就回來？這麼沒面子的事，老孃才不幹——”說著，停下腳步，隨手拿了個蘋果在身上蹭了蹭，張口便吃。

“你，你——”彷彿秉著“爬也要爬到目的地”的信念，大嬸兒將長刀當做柺杖，蹣跚走來。

“羞羞羞，一大把年紀還不在家裡養老，跑到問楓閣裡尋花問柳，活該被老孃偷——”說完，沒吃完的蘋果就被她丟到了大嬸兒的腦袋上，蘋果瞬間開花，散落一地。

“你——”抹了把臉，大嬸兒的眼神中滿是怒火——要是她再年輕個十歲，定要把這潑猴扒皮抽筋！

“沒力氣了吧，沒力氣回家給夫郎暖被窩去，別去禍害人家問楓閣裡的公子！伺候你這種老女人很累的好不好——”彷彿沒看到大嬸兒氣血上湧，想要吃掉她的眼神，小乞丐很是瀟灑的拍拍手，衝著圍觀的百姓江湖派的抱了抱拳，道：

“戲看完了就散了吧，散了吧。哪位好心的大姐把這個不長記性的東西送回家去？”看著走上來的屠婦順便拿走了自家的大刀，小乞丐靦腆一笑。

“多謝多謝，老孃這身板不成啊，呵呵——”撓撓腦袋，衝著依舊氣喘的大嬸兒喊道：

“喂，老孃跟你再說一遍，再讓老孃看見你去問楓閣，見一次偷一次！”說著還真如潑婦罵街般雙手掐腰，雙目圓睜，氣勢不減。

然後衝著百姓們再次抱拳，樂呵呵笑著轉身離開。

這一幕把沐玖兒看的雲裡霧裡，甚是不解。大街上已是滿目瘡痍，正常的交易都已打斷，沒人斥責那個乞丐，也沒人阻止這場鬧劇，與其說如現代般的圍觀，倒不如說大家都在暗地裡支援這個乞丐——呃，這個乞丐，如此有魅力？

－－－－－－題外話－－－－－－

有魅力的小乞丐，大家猜猜是男是女？前五名猜對有獎哦~

☆、第四十〇章　彼　岸

“那個，阿姨，這人是誰？”茫然的沐玖兒只能轉頭問向旁邊的“導遊”。

“我們也不知道呢，只是知道是個嫉惡如仇的好孩子。”這位大嬸兒看著小乞丐離去的身影，滿眼都是笑意和歡喜。

“哦？怎麼說？”

“這個孩子來我們海城有一年了吧，剛來的時候身上全是傷，可憐兮兮的趴在城門口，大家實在看不過去，於是有衣服的給衣服，有吃食的給吃食。再加上城東有個好心的大夫給他吃了幾劑藥，養了些時日，這才有了些人形。”或許是想到了當時乞丐的慘樣，大嬸兒有些慼慼然。

“呵呵，這娃子也調皮些，沒事就喜歡到處惹事，不過從不招惹安分守己的百姓。也不知哪裡來的身手，經常小偷小摸，用她的話講這是劫貧濟富、懲惡揚善。”口吻中帶著驕傲，彷彿這個乞丐是自己的孩子。

“剛剛那個追她的大嬸兒可是做了什麼錯事？”看著井井有條收拾著自己攤位的百姓，沐玖兒明白這種事大家習以為常，而且或許正如那個乞丐說的，“不過是一場戲”。

“唉，說是罪大惡極卻也不至於，只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我們這些人也只能旁觀……”搖搖頭，大嬸兒繼續帶沐玖兒走向目的地。

“說起來，張大姐年輕的時候極為上進，所以當時陳家的兒子才執意嫁給了她，陳家在我們海城雖不是多有聲望，但是祖產豐富，也算得上富裕。哪裡曉得這人吶，越老越糊塗，最近這兩年，不知道是被誰帶壞的，張大姐開始流連花街柳巷，經常為了花魁一擲千金。”說來也巧，兩人說到此處，右側的一個巷子裡恰巧便是一條花街，大嬸兒急忙拽著好奇的沐玖兒上前走去。

“張家的家底兒本不多，還有不少是陳氏的嫁妝，這樣一來本不富裕的張家開始破落，若不是有個勤儉持家的夫郎，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