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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立了一個大功。
立功?他也能立功?媽媽嘴巴撇幾撇,沉下臉。
阿芳說,鄭若儒抓住了一個漢奸。那傢伙截留了東山前線發給總部的密電,被鄭若儒發現了。鄭若儒就和他搏鬥,結果,那漢奸被鄭若儒打死了,可是鄭若儒也被那個漢奸打傷了。
姐忽然就想起邊強發給總部的那封密電,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把鄭若儒和英雄劃等號。
阿秀不以為然,說二姐,那不會是鄭若儒為了得到你的芳心,胡亂編造的美麗童話吧?
他要真是那勇敢,找他的女伢還不排成了隊?哪裡輪得上你唦?媽媽手僵著,蒲扇豎在膝上。
他的槍傷是我親自給他治好的,還假得了嗎?阿芳一臉委屈,眼眶裡有樣東西在閃動。
大家都啞了。媽媽愣了好一陣,把蒲扇在腿上拍一下,說,那就是大家多心了,媽媽還不為願嗎?就起身到廚房去。爸爸不好表態,去了書房。阿秀趁機出門找陳懷龍去了,廳裡就剩下大姐和阿芳。阿芳還在生氣,說姐,為麼事大家都接受不了鄭若儒呢?鄭若儒真的那討厭嗎?
姐說,阿芳,大家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應該生氣的。鄭若儒說他立了功,又到你那裡療傷,可以想象,你當時肯定蠻受感動。可是,事有蹊蹺,我回來時在江漢關碼頭看到鄭若儒和一個女記者在一起,樣子蠻親密。
女記者?阿芳一驚,立馬就想起在黃鶴磯頭見過的那女人,忙問,是一個滿頭燙髮、眉心有一顆美人痣、樣子蠻*的女人,是嗎?
姐肯定地點點頭,說,這個女人名叫林靜,自稱是《掃蕩報》社的記者。東山戰役打響之前,她也去東山活動了好長時間。雖然冇得證據證明這女人是壞蛋,但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的行蹤蠻值得懷疑。現在這年頭,人妖難分。鄭若儒跟這樣的女人拉拉扯扯,姐不能不為你擔憂啊。
阿芳就呆了,目光攤在手上。半天才氣惱地說,我也曾經看見過他和那個婆娘在一起親熱的樣子,看來他和那個婆娘真有一手啊!不管那婆娘是人是妖,他既然宣告愛我,就不應該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這個偽君子,本事夠大的喲,竟敢耍我!
姐說,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應該離開他,不能感情用事。不然的話,後悔就來不及了。
二人正說著話,電話突然響起來。阿芳拿起電話,一聽正是鄭若儒,他邀請阿芳去漢陽門滿庭芳酒樓吃晚飯。阿芳想看看鄭若儒到底是人還是妖,就答應了。放下電話,她向姐說明一切,準備赴約。姐見天色已晚,勸阿芳不要去。但阿芳主意已定,一個人匆匆走了。
邊強騎著大白馬在田野裡狂奔。雲霧罩在頭頂,風纏在身上,飄飄然,悠悠然。跑得正爽,前面土路上飄來一個白點、白圈、白團兒。他以為那是小伢們滾的雪球,就策馬直前。孰料大白馬猛然一個前立,把他重重掀下馬來。他爬起,欲要發怒,忽然就瞅著那白團兒呆呆不動。那白團兒慢慢移近,他認出來了,那白團兒不是雪球,是他娘。他匍匐而前,跪娘腳下,喊一聲,娘!娘問,找到媳婦了嗎?邊強答,娘放心,那是遲早的事!娘說,你走吧,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邊強說,娘。娘又說,還是那句話,找到媳婦了,就把媳婦帶回來讓娘看一眼,找不到媳婦,你就永遠不要回來!
你就永遠不要回來……你就永遠不要回來……娘!邊強大叫一聲,醒了。醒來看到阿慧站在床面前。阿慧說,你又做夢了?邊強翻個身,拉阿慧床沿上坐定,說,我想我娘了。阿慧說,要不,我陪你回去看看她老人家!邊強說,那當然是好!可是,我們明天就要回前線去,來不及了。
阿慧說,要是能去你家看看老人家多好哇!我早就想見見你那英雄母親!
邊強用指頭刮一下她腮幫,說,我媽不是英雄,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老太婆。但我媽對兒子的愛心絕對稱得上世界第一。說你不信,我媽要是看到我帶著你這麼漂亮的兒媳婦回家去看她,她一定高興死了。
阿慧就不做聲,側耳靠邊強胸脯上。忽然就聽到了裡面的喧鬧聲。她意識到一股急流就要從那裡面洶湧而出,忙掙開邊強,站到窗邊去。
視窗向著東湖。扯開窗簾,滿眼碧波,粼粼萬頃。她心立時像湖面那般開闊,那般盪漾,那般愜意!她告訴他,明兒清晨五點,爸爸的船隊去九江,沿途有軍隊擔負警戒,還有飛機護航,比較安全。爸爸叫他們搭便船去前線。邊強趕過去再次摟住阿慧,說,你爸爸這樣替我們著想,這說明你爸爸對我這個女婿挺滿意的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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