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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車上坐定,溫琅問英生,“累不累?”
英生露出粲然一笑,如同破雲而出的陽光般燦爛,“抱著你,哪怕到天涯海角,我也不覺得累。”
溫琅微笑,指了指新郎童鞋的脖子,“出汗了,已經流到這裡了,擦一擦。”
“嘿嘿。”英生傻笑,自口袋裡摸出手絹擦汗。一擦之下,白色手絹上竟然抹上厚厚一層粉底。
溫琅見了一愣,隨後笑得花枝亂顫。
他們的婚紗照只是在荷蘭,請了個當地的攝影師簡單照了一輯照片,只得溫琅上了淡妝。婚禮則請了專業婚慶公司操辦,這化妝師大抵覺得英生的面板顏色太深,不知上了多少粉底,掩飾英生黑皮豬的本質。
“英生,我愛你。”愛你這樣一個熱愛自由的男人,為了我,願意放下自己的原則,來配合我的生活步調。
“譁,脖子上抹一層粉就能聽見老婆說愛我?!”英生嘆息,“那我晚上回去,把全身都抹上粉。”
溫琅想象一下,噗嗤一聲,笑到絕倒。
婚禮場面十分完美,新郎家自不必說,政界元老,市府緩緩升起的明日之星,各地大員,商場巨擘,極有看頭,想不到女方家裡,亦有學術泰斗,藝術大師,戛納影后到場祝賀,一時酒店門外星光熠熠。
有不名就裡的路人,還以為是哪個明星結婚。
小報記者聞風而動,在酒店門外蹲守,就希望能拍到一張新人的正面照片。
將是多轟動的頭版啊?
裴家下堂婦,一個優雅地轉身,進而嫁進紅色豪門,這已經不僅僅是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了,而是一則傳奇。
未來不知多少年,有多少未婚女子,會得向伊看齊,希望一日飛上枝頭,青雲直上。
然而這外頭的種種,溫琅毫無所覺,此時此刻,她被幸福包圍,挽著父親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紅地毯盡頭。
那裡,站著一個愛她到願意放棄自己所熱愛的生活方式的男人。
溫琅微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對自己說,琅琅,不要哭,這是幸福的時刻。
終於,她站在了這個男人身邊。
溫爸爸拍一拍女兒挽在自己臂彎裡的手,然後,依依不捨,鄭而重之地,將女兒的手,交到英生的手心裡去。
“我把女兒交給你了,英生。”溫爸爸喉頭一緊,這一次,他是真的送女兒出嫁了。
“謝謝您,爸爸。”謝謝您,生養了一個這麼好的女兒,並且願意將她交給我。
英生輕輕握住了溫琅的手,在所有人的面前。
婚禮司儀請出證婚人,正是溫琅食肆弄堂裡大隱隱於市的著名學術泰斗老王先生。
王先生望著眼前的一對璧人,感慨良多。
他第一看見溫琅,就知道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兒,平實溫和,只是無忮無求,有些年輕人所不應該有的心灰意冷。他也知道自己的得意門生喜歡這個溫柔的女孩子,然而緣分一事,可遇而不可求。啟明到底晚了一步。
不過,能看見溫琅獲得幸福,他很欣慰。
老先生宣讀過證婚詞,司儀宣佈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英生替溫琅戴上鑽石戒指,看著那枚他在南非鑽石谷親手採上來的小小鑽石,在她的手指上熠熠生輝,驕傲自豪滿足油然而生。
然後,低下頭,親吻這個他今生最愛的女人,他的妻。
等到了雙放父母講話的環節,英先生笑言,我們盼這一天很久了,敢接收我們家英三的姑娘,得有很大勇氣才行,原本以為英三就這樣一輩子了,想不到有個勇敢的姑娘,願意嫁給他。我們夫妻都支援她,感激她,可把這小子接手了。以後要是英生敢欺負她,那就是站在我們英家所有人的對立面上了。
英父這話,無疑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我們英家的新抱,誰也別想欺負,哪怕我兒子也不行。
英生小小聲在溫琅耳根子底下說,“你看罷,這當下眼裡就已經沒有我這兒子,只有你這媳婦了。”
酸意瀰漫,聽得溫琅想笑又不能笑,自覺表情十分糾結。
溫爸爸別無贅言,只是微笑,“只要你們幸福,這是我這個父親唯一要對你們說的,請你們一定要幸福。”
溫琅聽見父親這樣說,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父親別無所求,不過是希望她幸福。
“我會的,爸爸,我和琅琅一定會幸福的。”英生握緊了溫琅的手,向溫爸爸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