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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以假亂真,倒是仿得極好的。
不過女主人大方將其放在門邊,裡頭擲了兩根除塵用的撣子並兩把長柄雨傘,意態悠閒。不但沒有叫人生出明珠暗投的惋惜來,偏還讓人格外地欣賞此間主人的隨性與自在。
聽見身後,有人輕輕地叫了一聲“裴”,他一點點直起身來,望向了聲音的主人。
“琅琅。”彷彿一生一世那般漫長久遠,他也輕輕喚了一聲。
溫琅聽了,心中百轉千回,感慨萬千。
溫琅走向太師椅,並邀請裴望琛入座。
潘這時一手落腳端了蜂蜜水進來,放在八仙桌上,又速速退了出去。
溫琅瞥見潘在走出門去時,忍不住回過頭來擠眉弄眼,十分八卦的表情。
溫琅哪怕心中再買門相,也幾乎笑出來。
裴望琛自然是注意到了的,可是,他卻笑不出來,只覺無限苦澀。
三年之前,溫琅的心裡眼裡,除了他,再沒有別人。
三年之後,溫琅的世界裡,已幾乎沒有了他的存在。
兩相對照,教他一時無言以對,只能拿起矮胖玻璃杯,啜了一口,驀然眼睛裡有明光亮過。
“你還記得。”他回味那淡淡的薰衣草蜂蜜的清香。
那時,他們正在熱戀,他工作應酬太過辛苦,累到胃出血,被秘書送進醫院裡去。她放下一切趕到醫院,照顧他的茶水飲食,咖啡濃茶紅酒,自然是統統都列進了黑名單裡。見他不慣喝白開水,便調了蜂蜜水給他,淡淡的,帶一點甜,彷彿她的性格,溫潤清甜。
後來結了婚,只要他回家,睡前,一定也有這樣一杯蜂蜜水,在他洗漱前交到他手裡,帶著一點點檸檬的清香和薰衣草的芳馥,讓他一夜好眠。
多年過去,即使她已經走出了他的生活,可是,那些帶著她的印記的生活習慣,卻深深雋刻在他的生命裡,無可替代。
溫琅彷彿沒有聽懂他的話,輕輕以指尖描摹骨瓷茶杯的邊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裴?”
哪怕她哭,哪怕她怒,甚或是,尖酸刻薄,裴望琛都不會如這一剎那間的絕望。
以前的琅琅,是那麼的清新溫朗,一切喜怒都寫在臉上。害羞時,會得臉紅,生氣時,也會得臉紅。為了看她那小小可愛或喜或嗔的表情,他會故意惹她生氣,然後轉身,哄得她開懷而笑。
那樣幸福的時光,到底是為什麼,湮沒在日常生活瑣碎的小事裡的?
第十一章
相遇的時候,裴望琛二十七歲,溫琅二十歲。
二十七歲的裴望琛已經接手父親交給他的兩間公司。
父親對待他與兩個兄長,向來一視同仁,到得大學畢業時候,交兩間業績相差懸殊的公司給他,一間業績良好,穩妥經營,雖然成長空間不大,但可保證小幅增長;一間慘淡經營,瀕臨破產,可是卻有長足的進步空間。
他思來想去,將業績良好的公司交給值得信任的公司高管打理,自己便跑去那間瀕臨破產的小公司,從基層做起。
最初時候,不是不辛苦的,要與員工胼手胝足,跑業務,拉客戶。談下合同後,徹夜不眠,與工廠聯絡,進車間監督每一個生產環節。
有交往中的女性為此抱怨,裴三少越來越忙,漸漸不知情識趣。
他也不解釋,倘使對方接受不了他的忙碌,大可以分手。
朋友圈子裡笑噱,如今要打動裴三少的芳心,恐怕得穿上隔熱服,跑進玻璃車間去,與三少一起吹玻璃。
一語雙關,眾人鬨堂大笑。
裴望琛即使在場,聽了也只是一笑而過。
他的脾氣,自幼已不愛解釋,事實勝於雄辯,不是麼?
等到瀕臨破產的公司,被他以兩年時間扳回正軌,轉虧為營,卻忽然爆出業績良好的公司財務經理挪用公款,去澳門賭博,輸得精光一事。
彼時最最焦頭爛額。
看見女性做小鳥依人狀偎上來,拿手指輕輕在大腿上劃來劃去,在耳邊吐氣如蘭,也不覺得享受。
就此吃一塹長一智,即使業績良好,也要時時關注。
等到兩間公司統統走上正軌,齊齊營利,他終於有心情風花雪月,卻發現自己已不慣與那些素日裡除了逛街,從不步行多過一百米的嬌弱女□往。
“裴三,你已與社交圈脫節。”老友拍他的肩膀,“走,帶你去見識現在的潮流女郎。”
老友帶他去本埠一間頂有名的謀殺時間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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