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別墅,就知道,那裡曾經的女主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裴望琛當時聽了,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可是,也許勞倫斯說得對,那裡的女主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裴望琛推開公寓的門,空氣裡迎面而來的,是寂寞的味道,冷清得嗆人。
雖然觸控燈在他的腳踏上門口地墊的剎那,已經依次亮起,但,再也沒有人巧笑倩兮,顧盼以對,上前接過他的公文包,然後說,“你回來了。”
他嘗試著,對空寂的樣板屋似的房間說一聲“我回來了”,回應他的,不過是空氣中分子撞擊的“嗡嗡”聲。
裴望琛驀然笑了起來。
生意場上,有一位至風流人物,未發跡前,娶了青梅竹馬的女子。後來發達了,聲色犬馬,漸漸受了誘惑,不顧勸告,與髮妻離婚,追逐更年輕更嬌媚的女子去了。
可是,此君卻再沒有安定下來,女友換過無數,統統好聚好散,個個事後贊其有紳士風度。
不是不教人疑惑的。
有一天,此君多飲幾杯,忽然拍著他的後背說,“望琛,以前有句老話,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自來是不信的。可是,到了今時今日,我不得不信。外頭那些年輕女郎,哪一個,不是用錢就可以打發了的?哭得再悽切,一張鉅額現金支票摜過去,也立刻破涕為笑,撲過來香吻一個,然後翩躚而去。只有那個黃臉婆,替我生孩子,操持家務,伺候公婆,任勞任怨……”
他只能倒了一杯酸奶給此君,勸他醒醒酒。
此君酒醒了一些之後,抹了抹臉,苦笑,“望琛,我不怕你笑話,兜兜轉這麼多年,到得最後,還是發現,在黃臉婆身邊最安逸自在。我也不指望她重新接納我,只要我想著上去坐一坐時,她肯為我添多一副碗筷,任我在沙發上打一會盹……已經不知多開心,多安心。”
那時,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去,去同嫂子,把這些話再說一遍。
可是,他自己呢?
他有沒有勇氣,對自己承認,這三年來,他從無一日,真正忘記過溫琅?
裴望琛的平靜,徹底被打破,源於數日後,房產經紀的一個電話。
裴望襯有些意外,房產經紀為什麼會打電話上來,他最近並沒有打算投資房產。
“事情是這樣的,裴先生。”房產經紀有一把好聲音,教人願意撥冗一聽,“您在龍庭雅苑的一套獨幢別墅,已經空置很久了,這幾年一直無人入住。我有一位客人,看中了您的這套別墅,十分心儀,我冒昧打聽了您的聯絡方式,撥電話上來,想問您是否有意出售這套房產?”
龍庭雅苑。
裴望琛沉默了片刻,手中的簽字筆轉了又轉,才輕輕握在手心裡,說:“這套別墅,目前在我前妻名下,是否出售,由她全權決定。”
“可是——裴先生……”房產經紀人遲疑了一下,最後利益仍戰勝了一切,“裴先生,恕我冒昧,可是這套別墅在物業處,仍登記在您的名下,並未更改所有人。”
裴望琛一愣。
房產經紀似乎也感覺到事情並不似他想象中那樣簡單,連連告罪,“對不起,裴先生,冒昧打擾您了。如果您的這套房產歸屬存在爭議,我會勸客戶另覓吉屋。”
“你留個電話罷,我會與前妻聯絡,看她是否有意出售。”
結束通話電話,裴望琛陷入沉思。
當初離婚,在婚前協議基礎上,他給多溫琅一套別墅和每年三十萬元贍養費。
這筆費用,每年由他的私人帳戶直接轉帳到溫琅的個人帳戶上。每年銀行寄來的對帳單上,這筆支出都如期轉帳,並沒有被拒收。
可是,她卻沒有去辦理別墅的過戶手續。
裴望琛捏緊了掌心,簽字筆的筆蓋刺痛他的手心。
那是充滿了他們記憶的地方,他本以為她會保留著,不料,她竟然也不要。
隨即,裴望琛鬆開手,是,那裡充斥著的,並不是太美好的回憶。
所以,她不要那裡。
“勞倫斯,晚上有空嗎?有空的話,一起吃飯罷。”他親自致電葉良韜。
晚上,裴望琛與葉良韜約在一間極有名的私人會所見面。
侍者送上餐點酒水後,便悄無聲息地退下,將靜謐的私人空間留給客人,並不時時推門探頭探腦。
裴望琛替葉良韜倒一杯紅酒。
“一九七八年產的羅曼內·康蒂·拉塔西(Domaine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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