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腳邊碎裂,冒著熱氣的茶水溼了她的鞋子和裙襬,她低叫一聲跳起來,而後踉蹌幾步,滿臉驚慌地跪在床下,手死死的捂著鞋子。
“冒犯了小姐,奴婢該死。”
裴斯妍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覺得挺對不起她的,明明是她找不到讓人出去的好理由故意摔東西,反倒是人家的錯。
“你先出去吧。”裴斯妍輕聲說道。
“是。”雲琦抽泣一聲,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響,裴斯妍立刻掀掉被子從床上跳起來,一邊解開衣帶一邊衝到一個雕刻著花鳥的精美大櫃子前。
櫃子裡按顏色不同整齊的擺放著做工細緻華麗的霓裳,裴斯妍粗略的掃了一眼,在倒數第二層找到了與身上款式相同的黑紗裙。她害怕侍女會突然返回,迅速地扯下身上衣服,揉成一團塞進櫃子最底層的深處,現在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藏物處了,暫且就扔這裡,等她哪天有空了再換個更保險的地方藏起來。
換上乾淨的衣裙,裴斯妍鬆口氣,回到床上坐下。
不多時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接著是一個怯怯的說話聲:“小姐,奴婢可以進來嗎?”
裴斯妍看眼放血衣的櫃子,安然無異,猶如她從來沒碰過一般,她滿意的點點頭,喊道:“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雲琦和雲珊一道走來。
雲琦跪下,說:“小姐,奴婢剛才多有冒犯,請小姐責罰。”
裴斯妍撓撓頭髮,不可能告訴侍女她摔東西的真正目的,只能轉移開這個尷尬的話題:“沒事,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你……你的腳疼嗎?”
侍女搖搖頭:“奴婢不疼,謝小姐關心。”
裴斯妍瞅著她,多麼希望兩個使女能開口自稱名字而不是“奴婢”。說實話,弄不清楚她們名字覺得挺難受的,像有隻毛毛蟲在心裡頭爬啊爬,而她又不好意思再開口問一遍。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裴斯妍不禁苦惱著自己昨天要是沒點頭就好了,也不至於不敢問。
沐浴完後,雲琦取了一把玉梳給裴斯妍梳頭。喪期內不能穿金帶銀,不能畫眉點唇,她給裴斯妍梳了一個小髻配上一支白色的花簪子就算打扮完畢。
侍女拿白花簪子的時候,裴斯妍看到她袖口繡著一個小小的“琦”字,她定定的注視著侍女,記住了她的臉和她的名字——“雲琦”,那麼另一個就是雲珊啦。
裴斯妍竊喜,問題輕鬆解決了!
雲琦見裴斯妍臉色緩和了許多,主動說話:“小姐,您和以前很不一樣。”
這句話差點沒讓裴斯妍吐血,她勉強鎮定,說:“是嗎?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的原因吧?”她故意加重了後半句話的語氣。
失去記憶是她強有力的藉口,亦是她唯一的武器,她幹出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所以要無時無刻的拿出來給她當擋箭牌。
“……說一說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裴斯妍想進一步瞭解真正的澹臺妍。
雲琦愣住了,垂下頭。雲珊也不說話。
裴斯妍好奇:“怎麼了?”
侍女們互相看一眼,彆扭著,不肯說。
裴斯妍想了想,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又說:“沒關係,你們說吧。”
“以前小姐從來不笑的……就算沈大人再怎麼逗小姐您開心,您依然不會笑……”雲琦小聲說道。
從來不笑……裴斯妍抹汗,澹臺妍怎麼跟褒姒似的,千金難買一笑。怎麼逗都不笑的話,不是那個逗她的人本事太小,就是澹臺妍比褒姒更甚,壓根就不知道笑是什麼玩意,就算烽火戲上諸侯一百遍,也不見得她會笑。
裴斯妍一個激靈,想起澹臺妍臨死前臉上溫和祥和的笑容。
一個從來不會笑的人,卻在奔赴黃泉之路的時候,笑了。
她嘆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當作你們小姐我的上輩子吧。”
“小姐,失去記憶了,您不害怕嗎?”雲珊小心翼翼的問道。
裴斯妍抓抓頭髮,編起瞎話:“確實有點害怕,但是一個忘卻過去的人,若是想好好的活著,那麼就當作重新活過,默默地繼續走下去。糾結於過去無疑是自找麻煩。”
“哎呀,”雲珊忽然驚叫一聲,把裴斯妍和雲琦嚇了一跳,“小姐,離大人在書房恭候您多時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談。”
“雲珊,你太粗心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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