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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當天,裴斯妍格外的想去一趟澹臺妍的墓地,今天的一切原本都屬於那個早已逝去的女子。可惜自從行刺事件發生後,離輕染更是寸步不離左右,生怕殺手偽裝成賓客混入府中,儘管大部分賓客要到傍晚時分才過來。
裴斯妍沒辦法,去寫秋軒走了一圈方才回到正廳,各房的當家已經聚集在此,準備著恭賀小姐的生辰,禮物在屋子中央堆成了一座小山包。
“小妍,”悅兮夫人微笑著迎上前來,拉起侄女的雙手,“又長大了一歲呢。姑姑這裡給你準備了一對翡翠鐲子,看看喜不喜歡?”
侍女立刻呈上一個錦盒,銀色的緞面襯得一對翠綠的鐲子晶瑩圓潤,光彩奪人。
“謝謝姑姑,我很喜歡。”裴斯妍雙手接過盒子,又轉交給雲琦拿著。
“小姐,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悅蘿夫人嘴上這麼說,可語氣中一點敬意都沒有,將一個小禮盒塞給裴斯妍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裴斯妍禮節性的頷首表示感謝,正要轉向三房的澹臺璋,不料叔祖發話了:“小姐已經二十有一了,既然已經繼任巫盼,也該是再考慮一門親事的時候了。”
裴斯妍愣了一下,轉過身對老者說:“叔祖,二十一還年輕,此事日後再談吧。”雖然她真實年齡快二十三了,但她從來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更何況在這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一個陌生男人成親,她接受不了。
悅兮夫人第一次對二房的話表示了贊同,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妍,二十一已經不年輕了,一般的女孩子家十六歲就成親了。你呀,拖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一些。”
就算做一輩子老姑娘,就算男方長相在英俊,人品再好,裴斯妍也絕對不會同意和一個陌生男人共度下半輩子。
“這件事過段日子再考慮也不遲嘛,姑母。”
“哎呀呀,莫不是小姐已經有心上人了吧?”悅蘿夫人輕聲笑道,眼神瞟向一直默默無語的站在首座旁邊的離輕染。
有的族人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心下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忍不住跟著笑出聲來。
“看小姐臉紅了,應該是真有心上人了吧?”四房當家澹臺珞的夫人張氏也跟著參合進來,拿手帕捂著嘴巴,“咯咯”笑著,坐等一場好戲。
裴斯妍知道自己的臉根本沒紅,又見這群女人想拿她和離輕染說事,忍不住反駁道:“不知道四伯母哪裡看見我臉紅了?”
張氏被這麼一噎,求助似的看向悅蘿夫人。
“小姐啊,其實這也是我們做長輩的一片希望,”悅蘿夫人回瞪沒用的張氏,好心情的說:“我們也不會反對小姐您自己尋一門好親事,只是……”她又看了一眼離輕染,“男方可要門當戶對才行,最起碼也要當朝一品大員的子嗣,否則澹臺家的臉面往哪裡擱?要給其他門閥嘲笑的。”
裴斯妍清楚悅蘿夫人是有意在指離輕染。自從她來到澹臺家,離輕染就一直跟隨左右,於是府中傳出些閒言碎語,大概就是諸如“小姐和離輕染之間關係曖昧”,或者“離輕染有意取得小姐芳心,高攀枝頭”之類的。
這些無中生有的話,若是她跳出來辯解只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她一概不理會,全當沒有聽見過。
孰料一些別有用心者總是拿這些興風作浪,明的暗的把她嘲諷一番。
不過是嘴上爽快,最後能有什麼好處呢?裴斯妍真佩服這些人的精力為什麼如此旺盛。
裴斯妍強壓住火氣,冷淡的說道:“這個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然後走向澹臺璋,表明婚事的話題就此打住。
可是二房的人偏偏不依不饒,想要死纏到底不可,白髮蒼蒼但精神一直出奇好的叔祖又開口了,“小姐,儘管您身為巫盼,有很多事迫不得已,但老夫希望您能懂些分寸才好,莫要招來閒話。”
裴斯妍現在就像一座沉默了許久後,即將來一場猶如世界末日般爆發的火山。她翻了翻白眼,“不知道我何處不懂得分寸了,請叔祖指點一二?”
你要是說了什麼,我一定給你安上“汙衊”的罪名!裴斯妍恨恨的想。
不想,叔祖卻說了一句:“小姐您聰慧過人,自然知道,況且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方便說。”他抬手指了一圈在場的族人們。
裴斯妍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叔祖旦說無妨,若真是我之過錯,必定改正。”
叔祖輕咳一聲,道:“小姐,您身為名門閨秀,如非必要該是與其他男子儘量少接觸的,可是小姐並非如此,如今外面的閒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