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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不相見,且存心要給劉銘傳來個下馬威。
陳國瑞早已垂涎於銘軍的洋槍。這天半夜,他趁著劉銘傳不在營房的機會,親自指揮五百個弟兄突入長溝集,殺死二十多個淮勇,搶走了三百多條新式洋槍。陳國瑞還溜進劉銘傳的臥房,取走了掛在牆上那支價值二百五十兩銀子的法國造特製長槍。又見案桌上擺著一個特大的古色古香的銅盤,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很稀奇,也把它扛在肩上,興沖沖地帶走了。
第二天一早,長溝集的銘軍怒火沖天,劉銘傳不僅為死人丟槍而憤恨,更為丟失古盤而痛心。這個古盤不是尋常之物,它是一件真正的國寶,劉銘傳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傳奇般地得到它。
那是同治三年四月,劉銘傳攻下蘇南重鎮常州,住進原太平軍護王府。這天后半夜,劉銘傳從西大街妓院遠香樓回來。嫖妓晚歸,畢竟不太體面,他不叫醒門房,繞著圍牆,選了個冷僻之處翻牆而進。跳下牆後,發現這裡是馬廄。幾匹高大駿馬正在吃夜草,一盞昏黃的馬燈懸掛在柱子上,馬伕不知到哪裡睡覺去了。他走過馬廄邊,突然聽見一個悅耳的金屬撞擊聲傳過來。他好奇地停住腳步,仔細一聽,又是一聲。這下他聽清楚了,是從馬廄裡傳出的。他徑直向馬廄走去。他慣常騎的黑旋風見主人進來,吃得更歡快了,頭一搖,又發出一個悅耳的聲音。劉銘傳看清楚了,這聲音正是黑旋風嘴上的鐵籠頭,撞擊槽子裡的金屬物品而發出的。槽子裡會有什麼東西呢?他伸手摸去,在草料中摸出一塊黑黑的鐵盤來。這鐵盤相當大:長約四尺,寬二尺多,高一尺多,成長方形狀。用手摸摸,盤底部還鑄著幾行字。他覺得有趣,便把它扛回房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三辭江督(10)
次日,劉銘傳把鐵盤洗乾淨,盤底部露出幾行字。文字古奧,他認不出來。恰好潘鼎新來,劉銘傳請舉人出身的潘鼎新鑑別。潘鼎新將鐵盤左看看,右瞧瞧,又把盤底上的字細細琢磨了半天,突然拍著劉銘傳的肩膀叫道:“省三,這是一件了不起的寶貝!”
劉銘傳嚇了一跳,笑著說:“琴軒大哥,你不是逗我吧!”
“誰逗你?”潘鼎新正色道,“你這個愣頭青,你是捧著個金菩薩,還把它當作黃泥巴人哩!”
“真的?”劉銘傳大樂起來,“琴軒大哥,這傢伙寶在哪裡?”
“這個盤子,你若是問別人,哪怕他是博學通人,也不一定知道。今天算是你走運,碰上我了。”潘鼎新得意地說,“道光三十年,我在國史館承修大臣傳,偶爾看到道光十七年的大事記上載有這樣一件事:三月陝西寶雞虢川司出土一件青銅古盤,盤底有銘文一百十一字,記敘虢季子白奉周王命征伐獫狁,大勝,在周廟受賞等事。此盤是迄今為止出土的最大的西周青銅器皿,正擬送入大內珍藏,卻突然被人所盜,下落不明。”
“丟了?”劉銘傳聽得發呆,不覺惋惜地叫了一聲。
“你這個傻瓜!”潘鼎新笑道,“不丟,哪有你小子的運氣!”
“嘿嘿!”劉銘傳又傻笑起來。
“自那以後,這個虢盤便杳無音訊了,不想被你得到,你好大的福氣呀!是長毛陳坤書收藏的?”
劉銘傳胡亂點點頭,再補充一句:“琴軒大哥,你憑什麼斷定它就是那個古盤呢?”
“你這個不開竅的傢伙!”潘鼎新將盤底翻過來,以手指敲打著那幾行劉銘傳不認識的鐘鼎文,說,“這上面不是說得一清二楚了嗎?”
劉銘傳算是全服了,暗暗地感謝蒼天賜寶。他當即捧出二百兩銀子來,笑嘻嘻地對潘鼎新說:“琴軒大哥,這點銀子權且作為小弟的謝禮,你可千萬別將此事說出去了。”
劉銘傳對此盤愛不釋手,隨身攜帶。淮軍將官多不讀書,誰也不知道它的價值。劉銘傳當然不會說出,心裡盤算著:打完捻軍後,把它運回廬州老家珍藏起來,作為傳家之寶留給子孫。誰知昨天半夜竟被該死的陳國瑞竊走了,他如何不憤怒!真恨不得將陳國瑞抓來抽筋剝皮。
劉銘傳點起兩千淮軍,以復仇的瘋狂向濟寧城衝去。陳國瑞遭前次慘敗,元氣尚未恢復,搶來的三百多杆洋槍又不會用,如何能敵得過淮軍如雨點般的槍子?不到一個時辰,濟寧城裡四五十名綠營兵倒在血泊中,淮軍的三百多杆洋槍失而復得,陳國瑞也被生擒,但虢季子白盤卻不知到哪裡去了。
劉銘傳氣得狠狠地抽了陳國瑞兩個耳光,逼他交出盤子來。陳國瑞並不識這個寶,拿回去看看後,就叫人丟到雜屋裡去了。一向驕橫不法的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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