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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這一拳若是打不倒對方,再下來就是捱打了,這一點杜英豪倒是有點底子,因為他一直沒有機會規規矩短地投師學藝,卻也不肯安份守己地過日子。
他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敢惹一下,而且還能忍,一看苗頭不對,抱著腦袋,聽任對方挨幾下重的,然後再想法子,抽冷子回敬一下重的。
有一個頗有名氣的江湖人,就是把他打得奄奄一息時,捱了一窩老拳而反被打倒的。
杜英豪知道自己的特點是能挨,這也是他致勝的訣竅;但今天他的身份不同了,他也不能靠捱打來取勝了,所以他必須盤算另一套。
沉息片刻,他還沒想到一個很穩妥的辦法,但是水青青與王月華已經不見了影子。他如遭沒有時間多作思考了,上馬急急地地去。
笑面佛黃真的宏道武館不但頗有氣勢,而且還頗有架子。他仿效武當解劍池的規定,在莊門外搭了一個小小的牌樓。牌樓裡供了武當祖師張三丰真人的牌位,然後在莊門外立了一塊石碑,刻了“止馬”兩個字。
這是要來訪的武林朋友在此下馬的意思。不過他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抬出了武當開山祖師爺,這樣不管來人有多高的身份,多大的名氣,也非下馬不可了,否則就是對三豐真人不敬。
杜英豪不管這一套,他看見了止馬的石碑,卻沒注意到牌樓裡的三豐神位,因此筆直的騎馬而入。牌樓裡有幾個人在守著的,若見居然有人騎馬直闖,一個個都變了顏色。
有的拿刀,有的拿了棍子,紛紛追了過來,大盤地吆喝著。一個漢子拖了條長木棍,走到跟前,橫起棒來就掃。這傢伙倒是杜英豪的同道,上來連招呼都不打,怔然就動手。
杜英豪倒是防備著,那曉得這漢子的本事太差,性子又太急,根本連人都夠不著,但棍梢卻掃在馬屁股上,馬匹負痛猛掀,把杜英豪拋起了半空。
還好,杜英豪小時候太窮,養不起馬匹,但是他喜歡馬,經常到騾馬行去幫人家馬、洗馬、刷馬、藉機會練學騎馬,那些馬都是沒鞍子的,且也不習慣給人直接騎在身上,總要蹩扭一陣,因而練出了他的好騎術,所以這一拋,他立刻在空中翻身,雙腿立穩落地。
武館裡其他幾個弟子也趕上了,刀棒齊施,一哄而上。這種群架最合社英豪的胃口,而且好久沒練習,正引起了興子,於是他雙手握拳,衝了進去,拳飛腳踢,乒乒乓乓的幹了起來。
這些武館的弟子都是些年輕好事之徒、入門不久,也沒學會多少武功;再者,他們交得些昂貴的束,家裡總是有幾個,養尊處優,自然不會下苦功扎基。
杜英豪從來就是打混架出來的,應付他們就像是吃定了,拳沉、腳動、招狠,捱上就倒,,沒人送命,但是也沒人能再爬起來。
打倒了這五、六個,莊子裡又湧出了十來個,呼嘯一聲,又湧了上來。杜英豪更起勁了,直如虎入羊群,追迎上來,依然是一招一個,就像打稻草人似的。
那些漢子雖是學的正統武當工夫,但都沒有什麼火候,杜英豪自然打得很順手,等到裡面又出來了一批人時,他已經打倒了十幾廿個了。
笑面佛黃真在前,他的臉上氣得焦黃,不見一點笑容,倒成了黃面佛了,大喝一聲:“住手!”
這一喝倒頗有權威,還有兩個弟子立刻住了手;他們早已心寒,只是停不了手。
但杜英豪卻依舊揮拳上前,乒乓兩下,把那兩名漢子打得飛跌出去,倒地不動。
眼前的景象十分悽慘,倒了一地的人,哼哼哈哈,呻吟不止。黃真見來人不聽喝止,仍然追著打人,心中大怒,衝前待要揮拳,才發現是杜英豪,不由怔住了。
他沒想到杜英豪會這麼快來到,更沒想到杜英豪會不顧身份,跟他的弟子動手打了起來。
雖然話傳出去,會為江湖同道所不齒,認為杜英豪太不顧身份,但黃真卻叫苦連天,自己的弟子叫人打了一大片,往後這武館還怎麼開得下去。
除非他能把杜英豪打倒下去。但他行嗎?若是自己也叫人給放平了,除了抹脖子,沒有第二條路走。
好不容易,他才壓下自己的激動,厲聲叫道:“杜小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英豪拍拍手,輕鬆地道:“沒什麼意思,打架嘛,相打無好手,我不想捱揍,只有回敬;你這些徒弟太不經打,一拳一個都躺下了。”
黃真差點沒氣昏過去,賽玄壇趙子昌寒著臉道:“杜英豪,你也是成名人物,居然對這些才出師的弟子們下手,也不怕江湖同道齒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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