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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時,毫無疑問,他們都是杜英豪的死黨。
所以,杜英豪的雜耍船,搭在仁義堂木材幫的船隊裡走,是一點都不顯眼,既隱密又安全。
船幫的幫主戚仁義,是長江水上的一個船幫老大,手下有兩三百人。在長江上他混不出什麼名堂,最多隻能佔住一段水域地盤而已;但是被杜英豪邀來之後,以雄厚的財力為支援,立刻成為鴨綠江上一股新興的大勢力,發展極速,幾年來,人員擴充到兩、三千,儼然已是一地的霸主。
這是今年最後的一趟木材,漂到安東後,再由那兒的海船裝運出海,賣到江南、閩粵一帶的海口市集上去。路途雖遙,但是這些由吉林長白山上砍下的巨型大木,體積巨大,木質堅實,品質絕佳,多半是用作高樓巨廈的樑柱,以及上好的壽材,利潤很厚,仁義堂自成一幫,從伐木到載運,都由自家一手包辦了。
因之,他們的人多勢眾,尤其是在鴨綠江出海口的安東縣,勢力更是可觀。戚老大在這兒的一句話,比縣太爺還要靠得住一點。
所以,杜英豪要搭他們的船幫到安東來,因為他要在這兒展開另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
到了安東,船離開了船幫,另靠碼頭,那些仁義堂的夥計們還直向幾個女的調笑。
杜英豪帶著班子,在縣城的中心,找了塊空她,拉起場子,擺開陣勢來做生意了。
玩意兒挺不錯,幾個婆娘也很能賣風情;雖然一個個都是滿臉風塵之色,但是腰兒細,胸脯大,在這種邊遠之地,也算得上是絕色了。
所以場子拉開了兩天後,生意越來越好。這兒自然也有些地方上的混混前來想撈幾個的,可是立刻就有仁義堂的人出來講話了。那些地方痞子自然惹不起仁義堂,乖乖地走開了。
地方上惹不起仁義堂,但是有人惹得起。這一天,杜英豪才率著班子到場子上,就覺得不對勁;因為平常等著瞧把戲的老老少少都站得遠遠的,換了一批挺胸露肚,服飾奇異的高麗棒子。
那是對一些高麗浪人的稱呼。安東與高麗新義州隔河相對,冰凍時,直接可以走過來;於是高麗的罪犯、流氓、逃兵,在本土無法立足,紛紛就逃了過來。官府抓不勝抓,後來乾脆不管了,聽任他們在安東形成了一股勢力;但他們畢竟還是要有人包庇的,而能包庇的人,自然也是有頭有臉的。
這些高麗棒子一圍上來,仁義堂的夥計們也不甘示弱,立刻有幾個人也出來了。
一個叫廖五的船頭開了口:“各位,這幾個娘們兒是兄弟們的相好,人家賺幾個辛苦錢不容易,各位高抬貴手放一馬如何?等她們要走的時候,自然會謝謝各位。”
在安東,敢跟高麗棒子幹起來的也只有仁義堂的人,雙方打過幾次,都是主事者出頭說開了,維持個相安無事;這次有廖五出頭,照理說對方該給個面子了,可是對方毫無領情之意,仍然圍立不丟。廖五感到很難堪,將手一招,十幾名夥計也都圍了上來,似乎就將打了起來。忽然一名中年的瘦子由一旁走了出來,首先揮手將那群高麗棒子揮退了下去,然後朝廖五一拱手,陪笑道:“五爺!您誤會了,是我們家五小姐要請他們去出堂會……”
廖五一聽微怔道:“範五小姐要請他們去出堂會,這可怪了?範五小姐什麼時候對這些江湖未流的玩意兒感興趣了。”
那瘦子笑道:“事情是這樣子的,咱們堂口裡來了一位貴賓,是位外國的公主;她對咱們中國的把戲很感興趣,聽說這個班子在這兒演出了兩天,非常出色,所以才想請他們去演一場。”
廖五冷笑道:“你們堂口上倒是越來越高升了,居然有什麼外國的公主來作客了。”
那瘦子聳聳肩笑道:“五爺!這可不是兄弟吹牛,那位貴賓真是外國的公主,由京中兩位格格陪著一起來的。兩位格格在京師跟咱們五小姐是好朋友,聽說她們在京師也算是大美人了,可是跟那位公主一比,喝!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這個瘦漢子大概跟廖五交情還不錯,居然聊起天末了。廖五笑道:“賽西施!
你可少唬人,我又不是沒見過外國人,這班子裡還有一個呢!你看那紅眉綠眼睛,還能美上那兒去。”那瘦子忙陪笑道:“五爺!兄弟小名叫希石,乃是希奇的希,石頭的石,您可別念走了調,那有個大男人叫賽西施的。”
廖五笑道:“我可沒念過書,希石也好,西施也好,我沒把你念成賽稀屎,已經算客氣了。”
賽希石的涵養還真好,依然陪笑道:“五爺!別開玩笑,那位公主雖是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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