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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們的神色,杜英豪心中已有底子,卻故意先冷笑了一聲:“這個劉三公子很難惹?”
王老夫子忙道:“倒不是難惹,是有點麻煩,因為他是世代鹽商,家道充裕,再則他家的親朋、戚友無一不貴,他的兩個哥哥,一個當御史,一個則是掌戶部錢糧,財勢兩方面都夠驚人的。”
杜英豪最聽不得的就是這話,怨聲道:“那又怎麼樣,就可以任意欺人了,我就不信他能咬了我一塊肉;光腳不怕穿鞋的,他有財有勢壓不了我。”
杜英豪盛怒之下,粗話差點又出了口,幸好他記起了這是在官衙中,自己多少也是個官了,這才臨時改了詞兒,卻已相當的不夠雅了。
王老夫子連連地搖手道:“老弟,你先別衝動,慢慢商量,你要知道你現在並不是赤腳,而是穿了一雙朝靴,一雙頂不值錢的朝靴。”
“我這總捕頭是有職無名,算不了是個官兒。”
“老弟,總督府衙門這個總捕不小,敘職同五品,比個縣太爺還要大呢!雖然你沒有敘名,但你代表看總督衙門,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看總督大人。”
杜英豪也知道,他現在的行動都是由總督負責,江南總督統轄好幾省的軍經民政,權力是不小,但是也有一些惹不起的人,必須要謹慎應付。
因此他憤然地道:“那難道就算了不成?”。
“這當然不能算了,只要他真劫了人,就不怕他有多大的後臺;咱們大人可不是個怕事的,但老弟必須記住我說的這個真字,要抓住真憑實據才能動。”
杜英豪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夫子放心好了,我會小心行事的,我一定先確定人在他那兒才動他。”
晏海靖才笑道:“杜老弟,你想得太擰了,把這看成了一件擄人的案子,準備去抓兇犯。”
“難道不是嗎?他劫走了一個人。”
“他在客棧裡劫走一個人是不錯的,可是他也留下了字條,告訴你他是誰了,這是普通江湖上爭勝負氣挑鬥的手法,杜老弟不如干脆放開官方的身份,微服登門拜訪,一探他的口氣。”
“他會承認嗎?”
“一般說來,他既是有心找你一決,你找上門,他應該擺下道來;若是他不敢承認,就是他太不上道,那時就不必跟他客氣了。”
王老夫子道:“這樣子好,不過他若承認的話,必須要找足證據才去動他。”
晏海靖一笑道:“這個證據卻是不好找,他家的園林是揚州最大的,煙霞別莊及百頃,藏一個人在裡面確是不好找,不過我們不必以官方的手段對付他,把事情通知柳大川,請他邀集關中的武林同道,結夥南下,齊集揚州,日夜不停地騷擾他,看他交不交人。”
倒底是老公事,想出來的法子又狠又絕。杜英豪聽得心中並不以為然,因為這究竟有點丟人,不過他也承認這是個絕妙的方法,必要時仍可使用;所謂必要時,自然是指盡了一切努力而仍然無效之後。
杜英豪騎馬下揚州。他為了表示自己的非官方身份,特地向總督大人請了一個月的假。他不在,職務只好由菊芳暫代,因為別的人也接不下來。
不過他的杜家班仍然隨行;所謂杜家班,只是指水青青與王月華兩個女伴兒,再加上一個賴皮狗。
水青青武功好,能使毒;王月華眼皮子廣,會用迷藥;賴皮狗則是出身霸王莊,黑道圈子裡熟,下五門的手法都會一點,有這三個人,足可抵得上一標兵馬了。
最重要的事,杜英豪本人現在可不是以前那樣不會武功,全憑運氣與歪點子瞎闖了。
他從王老夫子那兒得來的那本萬流歸宗秘笈,上面所載的都是名家武學的招式精華,只可惜不成套,必須要揀適當的時機用出來。但是這對杜英豪卻是十分方便,因為他根本不會別的招式,揀一式記一式,到使用時就是那一式,蓄勢以待,伺機而發,效力還大過原式。
除了原先那枝劍外,他又多了一樣兵器,是一枘軟索槍,用一截槍頭、十二截短棒,以鋼圈連起來。這是一種奇門兵刃,杜英豪偏偏在小時候玩過,用繩子穿在竹筒中學看練,而且頗有心得,那當然不成章法,但是他自創的一些招式卻也有些道理,尤其是在萬流歸宗功笈中,居然有兩式精招,他已練熟了,所以才特地召匠人打了這麼一件怪兵器。
水青青替他攜看劍,王月華則為他帶看軟槍,杜英豪鮮衣怒馬,旁邊還陪看個貌美如花的社若華。前面是賴皮狗引路,進入揚州城時,頗引起一陣騷動。
因為揚州地方太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