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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仗著人數多過對方十餘倍,總可出口惡氣,卻不成想只滅了對方二人,己方又損了幾十個弟兄。那仗之後,參與的各寨人心惶惶,擔心被那些硬手突襲報復,所以不敢在水寨久居,只四處流離,暫避於湖上隱密處。”
黃芩問道:“那撥人可有報復?”
武正海搖頭道:“目前倒是沒有聽說。”
雷鉉忽道:“老二,你把弟兄們都帶出去。我要單獨請黃兄弟、韓兄弟吃幾杯。”
武正海依他所言,領著列在左右的人離開了忠義廳。雷鉉命人擺上紅油桌凳,打了一桶酒,又備上滿桌的各類葷蔬,之後吩咐說不經他喚,切勿打擾,最後親自闔上了廳門。
三人坐定,他正要勸酒,黃芩卻道:“你支開他們,可是有事要單獨說與我二人聽?”
沒等雷鉉開口,韓若壁瞧了眼桌上的酒,嘆惜道:“你這話,等喝過一頓再問多好。”說完自己先倒上一碗,仰頭,迫不急待地灌進口中,呼了聲“痛快”。
雷鉉笑道:“瞧不出韓兄弟也是好酒之人。不妨事的,等下想喝多少也還有。”
韓若壁望著掌中空碗,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誰知道等下還有沒有喝酒的心情。”
黃芩道:“不必理他,雷寨主盡請直言。”
雷鉉道:“我有兩件事要說。第一件。。。。。。我見過那撥人中的一人。”
“何時?”另二人都挺身而立,異口同聲問道。但話聲未落,他們又覺反應大了,落回原座。
雷鉉道:“劫船失手後第三天的夜裡,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我的房中。”
韓若壁動容道:“此人膽子著實不小。”
縱有絕世武功,獨闖有好幾百人的水寨,也是將自己置於險境,一旦被發現,便難全身而退。若沒有過人的膽量,這樣的事,試問誰敢嘗試?
黃芩道:“他深夜潛入,所為何事?”
雷鉉道:“是為向我宣告,他們只短暫停留一陣,無意在樊良湖紮根,更無意與我們搶奪地盤,希望各水寨不要與他們為敵,雙方就此罷手。如若不然,休怪他們辣手無情。”嘆了一聲,他又道:“ 那人武功高絕,當時若起意殺我,我就只有束手待斃了。”對於被人所制的詳情,他只一語帶過,並沒有細說。
韓若壁嗤笑道:“原來這才是雷寨主不願和‘牛龍寨’等摻合的真正原因。”
黃芩沉吟一下,道:“那人若真殺了雷寨主,就算出得了‘分金寨’,也難出得了樊良湖。”
須知,雷鉉是湖上最大的水寨……‘分金寨’的寨主,更是十四座水寨聯盟的盟主,他若被人刺殺,盟主之職便虛位以待。江湖慣例,為前盟主報仇雪恨者,方可得其位。不談別的,就衝這盟主的位置,各水寨也勢必要傾盡全力緝兇。到那時,恐怕連條水蛇都遊不出樊良湖,更何況那一撥十幾人。
接著,黃芩又道:“可之後,以‘牛龍寨’為首的部分水寨還是去尋仇了。”
雷鉉嘆道:“攔也攔不住啊。”
韓若壁有些不屑道:“攔不住?只怕是雷寨主心虛,擔心過多阻攔會引人懷疑,萬一與對頭見面談條件一事被揭出,以後便不得好混了吧。”他又道:“沒想到樊良湖上聲名赫赫的雷鉉竟也非光明正大之類。”
此話令得雷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無可辯駁。
被人夜闖寢室,自己卻無能為力的事,他實在不願讓人知曉,因為這事若傳將開去,不但威信掃地,更有貪生怕死之嫌。那麼一來,要他如何統領寨眾?如何做這樊良湖上十四座水寨聯盟的盟主?
沉默了一陣,他一咬牙道:“我有我的苦衷。”
“再說這些能有何用?”黃芩皺眉撇了眼韓若壁,又轉頭衝雷鉉道:“按說,那人的話倒也不違江湖規矩,你們技不如人在先,又肆行報復在後,確是活該。只是,那十幾人駕了艘空船轉入樊良湖來是為何?”
雷鉉道:“我也曾問過那人。他只說丟了些貨物,懷疑是樊良湖上的水寨所為,特來查實的。具體情形不見透露。”
韓若壁問道:“若真是丟了貨物,為何不去報官,卻要自己查實?”
“少見識!”黃芩罵了句,解釋道:“這一條運河上,南來北往的無論是商船,還是官船,其中走私夾帶的貨物數不勝數,無非是為逃避朝廷的稅錢,但相應的,貨物自然就見不得光,若是丟了,要麼自認倒黴,要麼須在江湖上請幾個得力的打手,自己討要回來。這樣的事本就平常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