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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之安矢。則箭行益緩,即中也不能得深入。若以剛毅果敢、性情急躁之危人,配用剛勁之危弓、剽疾之危矢,則穩準皆失,不得中地!烏古斯之弓,為剛猛生硬之危弓,力足而勁疾衰,正和其神,而其不自知;汝之弓,乃安弓,力均而勁緩足,兼之神形已備,故在其上耳!”
“大人真是博學,看來這書還真不得不念……”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趙陵住了話頭,和李天郎一起站起身來循聲望去。只見西涼團新任校尉馬大元帶著六個人遠遠在場外下了馬,匆匆趕了過來。“是大元他們。跟著來者是何人?”
李天郎迎過去,見來者除馬大元是一身輕甲外,皆戴著武威軍的紅色頭巾,待走近面前七人一齊按軍規見禮。“見過大人!”六人步法矯健,身手利落,扎得緊緊的腰帶勒著粗壯的腰板,顯得非常精悍。六人年紀都已不輕,當不是新卒,必是隊正一級頭目,尤其令李天郎感到快意的是他們六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只有久經戰陣地勁卒,才有這樣的從容激盪的眼神。
“稟大人,由虎賁、鳳翅兩營撥來的兩隊陌刀手前來報道,”馬大元呼呼喘著氣,“屬下已安置入營,現特帶正副隊正六人前來見過大人。”馬大元挨個指道:“蕭三全、王丙、郎雄、藍虎兒、令狐厭、高畢!”
哦,這就是李嗣業調教出的陌刀手啊,確實名不虛傳啊!李天郎的目光一個個掃將過去,這個,有點眼熟,“令狐厭見過大人,大人可曾記得交河之遇否?”叫令狐厭地漢子恭身拱手笑道,“小的可還記得大人驚豔神奇的刀法!”
那個交河巡檢!李天郎想起來了,“原來是你!我說眼熟!怎的不在交河卻進了軍中?”
“李大人從各鎮漢軍抽調精壯之士入選陌刀隊,小地在交河呆得膩了,也想陣前殺敵,衝鋒陷陣,建些功業,遂帶了一干兄弟應、命前來,沒想到得以收歸大人帳下,能隨名震安西的雅羅珊將軍征戰沙場,小的當真好造化!”
隨得我也不見得是造化,李天郎心裡說,面上只是呵呵一笑。
旁邊趙陵正在揶揄馬大元:“嘿嘿,許是當官當不得罷,才跑了幾步,便這般氣喘,想是腳軟了罷?日後怎麼馳騁疆場?”馬大元惱道:“你小子曉得甚!如今團裡精幹之卒不少流於胡族,而充編之胡族又不得我西涼健兒技法,為使堪用,某家連日疲於奔命,日夜操習,不敢有絲毫懈怠,怎比得你騎馬射鳥那般快活逍遙!就在方才,也正在教習排矛衝陣之法,累我半死……”
李天郎聽得轉身問道:“如今可有成效?”
馬大元重重喘口氣:“終是皇天不付有心人,也算有些長進。波斯人裡面,有叫瑪納朵夫和白蘇畢的兄弟倆人,頗通兵法,幫了屬下不少忙……總言之,吐谷渾、高昌、党項之卒勝於契丹、回紇,唉!屬下已盡全力,總覺事倍功半,還望都尉大人親自指教!”
“大人胡漢混編,本是好意,不知這些胡人可曾領會大人苦心?”令狐厭說道,“小的三代久居安西,也算對番人番事略知一二,還未見以漢人法度規矩胡族之人,中原陣法精妙,胡人學得會麼?”
“西涼軍善步戰,以步戰之法教習胡族,自與漢軍不同。吐谷渾、高昌、党項皆曾習步戰,故學之快;而契丹、回紇慣以快馬遊擊,自學之慢。如何教習,皆有法可循,待過幾日我到營中好生調教,那兩個懂兵法的波斯人,屆時也告之與我!”李天郎還想再說什麼,卻見馬博飛馬趕來,神色焦急地衝他招手。
馬博這幾日都被李天郎派去與處置阿米麗雅之事,見他突如而至。神色驚惶,不由心下大悚。當下舍了眾人,徑直詢問馬博。
“大人快去,夫人與劉大人一干人已經出發多時了!”馬博急急說道,“夫人想是悄悄離開,行前叫我去東市購花,沒想到小的回來就發現人去室空,只留得這個!”一封書信。信封一行娟秀小字:天郎吾夫親啟。李天郎茫然接過信,腦子裡一時僵冷無比:她還是走了!五個字一個接著一個從腦海一直滾落到空洞的心底。“小的不敢怠慢,飛馬去了城門。問得劉大人赴小勃律隊伍已從北門啟程,早過了一個時辰!隊裡有花車數量,夫人想必也在其中!大人!大人!”
“馬!”李天郎輕聲說,似乎根本沒有理會馬博急切的呼叫。
見李天郎神色慘變,馬博不敢再多說,飛身去牽阿里。眾人見此情景,面面相覷,猜測必然有重大變故,但到底何事,誰也不敢問。
“我去去就回!”李天郎刷地一鞭,阿里大吃一驚,主人很少這樣猛抽自己,靈性無比地駿馬立刻明白主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