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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伊斯蘭教的波斯人),加上河中諸國的僕從軍隊,至少應在八、九萬左右。交戰的過程雙方史書都不甚詳盡,大致是:雙方“相持五日,葛邏祿部眾叛,與大食夾攻唐軍,仙芝大敗,士卒死亡略盡,所餘才數千人……還主安西”(注:《資治通鑑》卷216,天寶十載)。李嗣業棒殺阻塞道路的拔汗那軍隊,將高仙芝護送到白石嶺。高仙芝還欲收攏殘兵再戰,李嗣業苦勸高仙芝逃走,其言曰:“將軍深入胡地,後絕救兵。今大食戰勝,諸胡知,必乘勝而併力事漢。若全軍沒,嗣業與將軍俱為賊所虜,則何人歸報主?不如馳守白石嶺,早圖奔逸之計”。於是率數千殘兵撤退,阿拉伯人不知什麼原因沒有追趕(小說裡杜撰為李天郎所擊退),怛羅斯戰役就此結束。唐朝勢力退出中亞而阿拉伯因唐人的驚人戰力和國內之亂也未再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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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終於降臨了,怛羅斯荒原最後的燥熱被突如其來的沁寒所籠罩,朦朧的黑夜中,給自己同伴收拾的雙方士卒默默地搬走屍體。到處都有綠幽幽遊走的眼睛,那是前來啃屍的野狼或者豺狗,士卒們不時用火把和吆喝趕走這些褻瀆戰士屍身的畜生們。
靜靜的夜晚,月光迷朦,看不到星星,只有冰冷的漆黑,從蒼穹直摔到地上。
呼呼盤旋的夜風,吹拂著高聳的投石機。在投石機下,擔任警衛的葛邏祿人營盤一片悲切蕭瑟,匠兵營和葛邏祿人依舊留在怛羅斯河西岸,他們必須守衛笨重而無法拆走的投石機。
李天郎參加了葛邏祿陣亡將士的葬禮。高大將軍對葛邏祿人今日的戰鬥表現非常滿意,特地囑李天郎給他們帶來了不少賞賜,以示褒獎。那些金銀財物上不少都有石國王室的標記,顯然是洗劫柘折城的戰利品。葛邏祿葉護,大唐陰山州都督謀刺騰咄泣不成聲,他不僅失去了兩百多忠誠勇敢的族人,更失去了他心愛的長子謀刺闊日。這是千萬錢財也換不回來的啊,面對這般情景,李天郎知道,任何寬慰的話顯得蒼白而多餘。在傷重垂危的的葛邏祿人中,也包括阿史摩烏古斯世上唯一的血脈親人,堂兄踏實力獵羯。
男人們撲天的淚水和號啕使李天郎倍感壓抑,在這幫想哭就哭,想殺就殺的快意男兒這裡。他被莫名的沉重壓得喘不過氣來。“留在這裡陪伴親人最後的時光吧。”李天郎低聲對阿史摩烏古斯說,“我不想告訴你踏實力獵羯還有生還的希望。”
阿史摩烏古斯低頭拱手,眼中隱隱有了淚花。
漢軍人馬的損失不比胡人少。側戎軍李部人馬光戰死就有近三百人,還有幾乎一樣多的人受傷,也就是說,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尤其是隊頭火長,損失尤為慘重,李天郎不得不將長騎隊派遣下去,擔任相應的頭領,以保持戰力不失。不光側戎軍,其他各部折損也是不小,擔任重任的武威軍損失最大。玄甲營果毅張達恭陣亡,虎賁營果毅席元慶受了重傷。只有右翼的保大軍,折損還算輕微。儘管殺敵甚眾,但激戰一日,唐軍戰力損耗極其嚴重,對人數居於劣勢的唐軍來說,這樣高的傷亡是難以承受的。不僅如此,軍械,尤其是箭矢的用量高得驚人。從戰場回收的部分根本不敷耗用,如果接連數日都是這樣高強度的戰鬥,軍械很快就會耗盡。
不能再讓今日的苦戰重演,那意味著更多的大唐健兒將命喪他鄉!死得輕若鴻毛!李天郎抿緊了嘴唇,快步走出了葛邏祿人的大營。投石機高高翹起的長梢彷彿一聲悠長的嘆息,夜晚的冷風咻咻地掠過煢煢孑立的它們,在燈火處撥弄一下,又消失在黑暗中。隨風隱隱傳來蒼涼的祈禱聲,李天郎循聲向大食軍營方向眺望,那邊,一定也有很多人魂歸他們的神,那個神秘的安拉,悟明深惡痛絕的異教神靈。
穆斯林死傷之慘重,大大出乎阿布·穆斯林的意料。賽義德·本·哈米德和阿爾·比魯尼哈兩名大將先後喪命,整個左翼原有一萬餘人,在援軍到達之前,已經有近六千人倒在了戰場上,包括三百喀達卡精銳和五十輛昂貴的戰車。這樣的損失,達到了穆斯林傷亡的一半!而這一切,居然皆出自那個什麼雅羅珊李一人之手!
雅羅珊李!撒旦的使者!應該千刀萬剮的魔鬼!
對,他們還生擒了齊雅德的兒子奧查爾,我的真主,不知道這個倒黴的年輕人現在怎樣,被血戰激怒的唐人很可能不由分說便砍下他的腦袋!
火把照耀著巨大的墓坑,炎熱的天氣使掩埋屍體變得刻不容緩。阿布·穆斯林邁著沉重的步伐圍著墓坑轉圈,為他忠勇盡責的勇士祈禱。裹著紗布的伯克爾看到堅強的埃米爾步履蹣跚,淚眼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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