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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利飛獠遲疑片刻,一咬牙,將旗略略一裹,奮力向趙陵投去。他孃的,這幫鳳翅營的小子非打死我不可!好不容易搶個頭功,卻讓趙陵佔了便宜!眼前無數的棍棒和充血的眼睛撐滿了野利飛獠的瞳孔,他已經沒有空閒思量其它了,只有撿起一支木棒抵擋憤怒的對手,沒兩下就精疲力竭,再次被別人打飛了手中的棍子。完了!老子要了帳!
趙陵揚手接下旗子,衝前方的一夥背插大習箭的部下大叫:“接住!”旋即丟擲,旗子被一個夥長應聲接住,也來不及看清是誰,只依稀見得是個胡人。“爾等速退,去校閱臺前插旗!”幾個輕騎護著旗幟,飛馬賓士開去。
趙陵帶領三個精悍騎兵,強行衝開包圍野利飛獠的人群,在三個騎手接連落馬的同時,趙陵大喝一聲,俯身抓住滿臉血汙的野利飛獠,藉著戰馬的衝勢將他提上馬來,撥馬衝出包圍。
看著驀然從滾滾煙塵中現出的旗子,所有的人都驚撥出聲,有人已經奪得旗來,而燃香還不過半!
“哪個營?是哪個營?”高仙芝笑了,“這次很快啊!”
“番、番兵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驚駭,封常清結結巴巴地回答,“難以置信!居然是番兵營!”
“是番兵營麼!可看清楚!”段秀實大叫,“看清楚奪的什麼旗!”
“藍旗!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確確實實是鳳翅營守護的藍旗!”李嗣業說。
“旗牌官!鳳翅營的守護的是藍旗麼!”段秀實臉色鐵青,校閱臺一片愕然。
“回大人!”旗牌官的聲音也在發抖,“確實是鳳翅營守護的藍旗!”
鴉雀無聲的注視中,四名番兵營騎手在校閱臺前滾鞍下馬,掌旗的夥長將奪得的旗子往地下一插,衝臺上恭身施禮,一言不發地退立一邊,人和馬都呼呼地粗聲喘氣。
太他孃的的陰毒了!張達恭結結實實地掉落在地,脊背一陣劇痛,胸前的甲板差點把他的肋骨硌斷。當他蹶著屁股四腳拄地想爬起來時,看到自己右手虎口滲出了鮮血,他孃的!他的坐騎嘶鳴著費力地從地下翻坐起來,但剛走兩步,纏繞她蹄子的漁網又將它絆倒在地。太陰毒了!這幫殺千刀的死番子!
訓練有素的玄甲重騎分兩路夾擊番兵營護旗的圓陣,在猛烈掠擊陣兩翼後,突然後隊改前隊。再次以雁行陣衝向陣中央,張達恭拿出了看家的絕技,他不相信已經開始七零八落的番兵營戰陣還能抵擋得住這山呼海嘯般的一擊。
戰馬累得夠戧,皮毛下大汗淋漓,身負重甲如此跑上三趟,再好的馬匹也經受不住。在平日,騎兵們可捨不得坐騎這麼勞累,今天可真是豁出去了!因此,這也是玄甲營最後一擊!
狂衝的重騎沒有直接撞擊到奄奄一息的盾牌牆,面對洶湧而來的鐵騎,顫巍巍的番兵營戰陣突然一鬆。自以為得計的張達恭喜形於色,這些番子終於熬不住垮了,垮了!他高舉槍桿吶喊著縱馬往陣形空缺處疾衝。勝利就在眼前,那面紅旗就在前面!
一聲尖利的鳴鏑!
戰陣空缺處突然拉出了數道漁網連線的絆索!
沒有哪個極速馳騁的騎兵能夠收得住腳,尤其是直接衝在最前面的張達恭,他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直愣愣地陷進了絆索!接著一個,又一個!稀里嘩啦,噼裡啪啦,哎喲媽呀!
張達恭的槍桿斜插進土裡,巨大的衝擊力將之拗成兩截,右手虎口也被震裂。後面部屬的戰馬毫不客氣地撞到了他的坐騎,整個馬隊都因收腳不住而自相踐踏,被網住馬蹄的戰馬嘶叫著滾著一堆,原本整齊威猛的隊型完全混亂了。要不是張達恭這位玄甲都尉身手敏捷,兩匹胡亂掙扎的戰馬肯定要把他踏成一堆麻花。
陰險!太陰險了!番子們知道光明正大的決鬥不是對手,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用漁網和絆索!不知道有多少珍貴的高頭大馬弄傷了腿,那可是百裡挑一、煞費苦心調教的駿馬啊!李天郎,是不是你的餿主意?老子要找你算帳!張達恭仰面朝天,哇哇吼叫!
“嘟嘟嘟嘟!”
“砰~~~~!”
號角加號炮,對決結束的訊號!
很多人都還未回過神來。
“大將軍,這……”旗牌官悄無聲息地踱到悠閒彈劍的高仙芝跟前,“蟠龍軍旗……”
“還用我說,誰贏誰得!此如山軍令也!”高仙芝站了起來,整整衣冠,信步走到校閱臺前,往下一看,“番兵營奪旗勝!誰為持旗歸來者?”
旗牌官衝臺下喝道:“奪旗歸來者何人?趕緊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