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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陛下快走!”絕望的侍衛長不顧插入自己腰部的長矛,握住槍桿衝臉色慘白的勃特沒大叫,“陛下,往山上跑!烽燧那裡有接應……啊!”
不僅是措不及防,同時也被嚇呆了,朅師人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抵抗,西涼人砍瓜切菜般將這些哀號逃命的朅師人一一解決掉。只有幾個人來得及拔出劍,其中就有馬大元面對的勃特沒,他揮劍格開馬大元的橫刀,拼命撥轉馬頭企圖逃命。他的兩個忠誠衛士也一左一右夾擊進攻他們國王的敵人,為他騰出寶貴的時間,所以馬大元的第二刀只堪堪在勃特沒的馬臀上劃開了一條血口。儘管如此,勃特沒也沒有得到逃走的機會,一個膀大腰圓的唐軍將他手裡的長槍一掄,生生別住了馬腳,戰馬一個踉蹌,勃特沒肥胖的身軀便從人們頭頂飛躍而過,重重地跌在雪地裡,手中的劍飛出老遠。令人吃驚的是,他居然沒有摔暈,翻個跟頭繼續地往山上逃跑,其敏捷的身手和肥胖的身軀極不相稱。
勃特沒玩命地向烽燧疾奔,邊跑邊脫掉累贅的厚衣,甚至連象徵王權的大氅,也毫不猶豫地扔掉了。他在心裡狂怒地咒罵素迦,狗屁軍神,居然被敵人抄了後路,讓自己陷入如此危險之中!神啊,要是我這次得以逃脫,一定用素迦的鮮血祭奠您!沿著通向烽燧的山脊小道,勃特沒手腳並用,像一頭髮瘋的野豬,飛快地往烽燧跑去。他知道,上山惟有此一道,稍有偏離,就會深陷雪窩,只有雪化時來收屍。
“我是國王!我是國王!快來護駕!”勃特沒覺得自己快要筋疲力盡了,“我是你們的國王勃特沒!你們……”
烽燧近在咫尺,他奮力奔跑幾步,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跌倒在地,“我是國王!快來幫忙!否則叫人砍了你們的頭!”他感到鑽心的疼痛,剛才跌下馬時,絲毫沒有察覺到疼痛,怎麼回事!勃特沒聽到一陣粗野的嘲笑聲,什麼人敢嘲笑國王我!他狼狽地支起身,發現絆倒自己的是一具屍體!“怎麼回事!”
出現在低垂的眼簾裡的,是一雙用破爛棉布緊裹綁腿的腳,朅師人的腳上,都是裹有毛皮的臉甲,沒有人用綁腿,既然如此。那麼這綁腿……我的神啊!
勃特沒如五雷轟頂,萬念俱灰,再也沒有力氣抬頭細看,四肢一軟,整個人頓時癱倒在地,天啊,唐人,他們佔領了烽燧!他們怎麼可能佔領烽燧!
馬博心滿意足地看著這個肥胖的朅師大官在自己腳下伏地捶胸頓足,抖成一團。這小子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進來。送上門的功勞啊!“把他捆結實囉。待打完仗交給李大人,大傢伙又是大功一件!”
從聽到出擊的號炮聲到拿下烽燧,馬博和白蘇畢確實只用了吹灰之力,兩處烽燧二十多個守兵一個也沒有逃脫,幾乎都在第一輪箭雨中就倒斃了。自己弟兄未折一人,整整一天多的煎熬實在沒有白捱,值得!
山下隘口處的馬大元他們正在整隊。櫓盾已經從雪坑裡挖出來,沿著峽谷口一線展開。“十人留下,嚴密守備,若賊子攻山,全力退之,不能退或隘口不能守,則發訊號,斷橛木,墜以擂石。阻塞隘口!”馬博看見佔領對面烽燧的白蘇畢已經開始下山助戰,自己自然也不能落後。
“可是,阻塞了隘口,眾家兄弟如何脫身?”有人問。
馬搏笑了笑,提起了長弓,“那個時候我們都不需要脫身了!”
“軍旗呢?軍旗呢?”馬大元衝正在集合列隊的部屬吼道,“呂烏甘缽!你奶奶的,拿軍旗來!”
沒有人回答。
“呂烏甘缽,你個賊廝鳥!”馬大元清點人數,沒有發現這位來自吐谷渾的執旗。“快拿旗出來!你個驢操的,想找死嗎!”
“在這裡,校尉大人!”有人答道。馬大元循聲望去,幾個士卒正掀開一床蓋滿積雪的氈毯,那裡肯定是呂烏甘缽和他同伴隱藏的雪坑。沒有人出來,馬大元腦子裡閃過一絲不祥,他健步如飛趕過去,伸長脖子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在低矮的雪坑裡,是兩具凍得僵直的屍體,其中一個人懷裡,還緊緊摟著鶡鳥軍旗!
“呂烏甘缽……”馬大元心痛地低下頭,他們就這麼活活凍死,了,至死也沒有動一下!幾個同伴沉默地跳下雪坑,使勁將兩具屍體拔了出來。兩人身上的衣物,已然凍結在他們已呈青灰色的身體上。馬大元握住軍旗,用力一扯居然沒有扯動,呂烏甘缽不管生死都將軍旗摟得緊緊的,彷彿這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這裡剛好是個風口,那天潛伏,黑燈瞎火,時間又緊迫,誰